石午阳当机立断,况且这玩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练出来的。
将其中二十三名看起来最沉稳、手最稳的士兵挑选出来。
“听着!你们手中的燧发枪,装填之法与火绳枪无异!只是扣动扳机时不再是点燃火绳,而是燧石打火!稳住心神,听我号令!”
石午阳将这宝贵的二十三人分成三队。
采用普遍的三段击:
第一队八人跪姿前列,负责首发齐射。
第二队八人立姿居中,准备填药接替。
第三队七人立姿居后,作为预备和火力补充。
枪阵两侧,布置最精锐的刀盾手护卫侧翼。
枪阵后方,则是手持长矛的士兵,结成密集方阵,准备应对可能的骑兵冲击或敌方溃兵反扑。
此外,再安排一部分弓弩手混杂在枪阵后方和侧翼,提供持续的火力压制。
石午阳亲自指挥这支“火器核心”,堵住敌军大营的正门!
务必将敌人死死钉在营门之内,使其无法有效展开!
同时,令雷九带领十几名身手矫健、善于潜伏纵火的好手,携带火油、火镰等物,绕远路迂回到敌军大营后方,伺机放火烧营制造混乱,将惊慌失措的敌人“驱赶”向大营辕门方向。
命令刘魁统领仅有的六十余骑,卸下所有不必要的负重,人衔枚,马裹蹄,悄悄潜行至大营左右两翼的山坡密林中埋伏。
待火光四起,营中大乱、敌人被迫涌向正门时,再从两翼俯冲而下,彻底搅乱敌营!
“此战关键……”
石午阳目光如炬,扫视着刘魁和雷九,
“在于正门火枪阵能不能顶住第一波冲击!能不能将混乱之敌牢牢堵在营门前!雷叔,你的火要放得及时够猛!刘将军,你的骑兵冲击要迅猛无情!时机稍纵即逝,务必协同!”
为确保退路,石午阳命令队伍中近二十辆马车,由几十名可靠的护卫保护,继续向北潜行十里,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山坳中扎营等待。
石午阳这边得手后驱赶着粮车,迅速一起汇合北上转移。
一切安排妥当,石午阳留下守卫马车队的兵力,亲自率领四百余战兵,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捕猎的狼群,悄无声息地掉头向鞑子正蓝旗佟养甲的运粮队反扑回去。
山林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梆子声。
雷九带着他的“火耗子”小队率先出发,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营盘后方的黑暗中。
片刻后,刘魁也领着骑兵,牵着战马,小心翼翼地绕过山梁,向预定伏击位置摸去。
石午阳估算着时间,确保雷九和刘魁都已到位后,才率领主力,借着灌木和山石的掩护,向营门方向匍匐前进。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营门前那两座简陋的哨楼上,昏黄的灯笼摇曳着,蓄着长辫的哨兵身影隐约可见。
隐蔽行军到距离鞑子运粮队营门不足二百步时!
突然!
“哗啦!”一声,前方右侧枯草丛里猛地一阵剧烈晃动!
两条黑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窜了出来,没命地向营地方向狂奔!
正是运粮队布置在营地外围的暗哨!
他们显然是察觉到地面的震动或队伍行进中的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