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午阳迅速做出部署,下达命令:
派出最精干的斥候,花银子收买熟悉路径的本地人,连夜潜入澳门,务必详细摸清兵营的布防、换岗时间!
以及军械库的具体位置和守卫情况!
还有从兵营到鸭涌河桥头的撤退路线!
另令曹旺!带几个机灵的兄弟,想办法在澳门城内放火制造混乱!越大越好!吸引红毛兵注意力!
其余人,随我就在这仓库内养精蓄锐!
待斥候回报后,再制定详细攻击计划!
……
夜色如墨,笼罩着珠江口。
废弃的渔村里,只剩下磨刀霍霍的声响和粗重的喘息。
一场针对葡萄牙人军械库的惊天劫掠,在愤怒与贪婪的驱使下,悄然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石午阳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这一次,他要虎口夺食!
几天后,仓库内,气氛凝重如铁。
石午阳将夺枪计划详细道出,五十双眼睛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
“白银不要全带过去!”
石午阳命令道,
“卸下三车,埋在这里!留几个可靠的兄弟留守!其余两车银子,集中装到一辆马车上,掩盖好!”
沉重的银锭被迅速卸下车藏了起来。
这样是为了给马车腾出装枪的位置,并将两车共六千两银子集中装在一辆马车上,目的是为了迷惑对方。
次日黄昏,夕阳将珠江口染成一片血色。
石午阳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
因为曹旺高价买通的一个本地教徒得知,这天十一月一日是天主教的重要节日“万圣节”,
澳门城内的葡萄牙人,特别是军官和有身份的人,大多会去主教堂参加重要的晚间弥撒,兵营守备必然松懈。
石午阳找到了那个贪婪的县衙师爷。
他故意将码得高高的、装着白银的那辆马车盖着的毡布小心掀开一角,让白花花的银光刺入师爷的绿豆眼。
“师爷请看,家中快马加鞭,好不容易凑齐了货款!”
石阳午语气急促,
“无奈军务紧急,上头催得紧,只能连夜交易!事成之后,少不了您一千两的谢仪!”
一千两!
师爷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贪婪彻底压倒了警惕。
“好说!好说!石老板爽快人!包在小人身上!这就带您过桥!”
依旧是鸭涌河石桥桥头。
“怎么晚上过桥?”
刚换了班的守桥葡萄牙兵小头目有些疑惑,用葡语问师爷。
师爷陪着笑,叽里咕噜一通解释,又悄悄塞过去一个钱袋,这次是装了五十两,石午阳提前给的大手笔“活动经费”,
师爷指着石午阳身后的车队:“大买卖!急着送货!通融通融!”
小头目掂量着钱袋,不错,沉得很!
又看了看“诚意满满”的商队,挥了挥手。
车队缓缓驶过石桥。
就在过桥后不久,借着昏暗的天色和路边建筑的掩护,
石午阳避开师爷,低声下令:“散!”
二十名身手最敏捷、背负强弓劲弩和短刀利刃的护卫,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脱离大队,迅速消失在通往桥头岗哨附近的阴影里。
他们的任务就是解决守桥的葡印士兵,控制好退路!
队伍继续在师爷引领下向圣保禄兵营行进。
行至一条僻静岔路,曹旺带着四名精挑细选的放火好手,扛着浸满火油的干柴和引火之物,也悄悄离队,迅速没入澳门城错综复杂的小巷深处。
他们的任务是放大火,制造混乱!
当石午阳带着剩余近二十名精锐护卫和马车队抵达圣保禄炮台兵营时,
果然如石午阳所料,守卫稀松了许多,只有寥寥几个葡萄牙兵和印度佣兵在站岗,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弥撒的钟声正从远处的教堂隐隐传来。
“石老板,请!”
师爷得意洋洋地引着石午阳等人进入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