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凶多吉少……是十死无生!”
石午阳忧心忡忡,
“刘侯爷强占了吴三桂的宠妾,这是把吴三桂往满洲鞑子手上推呀!关外可是围满了一群鞑子呀!咱们大顺军跟鞑子兵根本没交过手,毫无经验……”
石午阳端起陶碗喝了一口水,
“关宁军是边军,兵强马壮,跟中原官军完全不一样,而鞑子兵出自极寒之地,嗜血好杀,且都蹲在山海关那里以逸待劳,两者若是合兵……去了就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王德发听得脸都白了,他打仗勇猛,但绝对不是个傻子,石午阳说得也有道理,
“那……那能咋办?咱石字营总不能抗命吧?刘侯爷那脾气……”
“抗命?那是嫌脖子上长的玩意儿太结实了!”
石午阳用手扶着额头,一脸纠结,
“老王哥你是营内掌旅,赵哥是个读书人,所以找你们过来,咱们想想办法,得想出个由头石字营不去山海关……劝我是劝不了陛下他们。”
赵竹生正在埋着头冥思苦想,突然眼睛一亮:“石将军,咱俩是怎么相遇的?”
“哦!你当时不是要劫我的道么?当时见着你出来劫个粮,还不忘背着书卷,想你就是个有抱负的读书人!”
石午阳看着赵竹生。
“对!就是粮,咱们这次也想法出去看粮运粮才行。”
赵竹生回应道。
“将军您想,自古以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通州太仓,那是北京城附近最大的粮仓,听说那边刚接收了前明留下的海量粮食,转运、看守、清点,都是大事,也是一份苦差事,眼前新朝刚立,各营都在趁势抢战功,别人未必愿意去……”
赵竹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石午阳一拍大腿:“嗯!这是个理由,看不出来赵哥对北京城周边的情况很了解呀!”
“属下在营中闲来无事,喜欢到处走走,太仓一事也是在其他大顺弟兄那里顺耳听来的。”
赵竹生重新坐回凳子,对石午阳说道,
“能找到多一点消息,想来总能帮得上将军。”
这赵书生看来还有做情报工作的潜力。
“好!就按赵哥所说,明天上朝会,我就主动向陛下请缨,带咱石字营去通州,把太仓的粮食看好、理顺,保证咱大顺军的后方无忧!”
石午阳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决定就以护粮为由去通州。
他心里也打着小算盘,这通州离北京城近,离山海关远,万一大顺军真崩了,跑路也方便点。
“还是赵书生的脑子灵光!”
王德发也顺着石午阳的话夸了赵竹生一句。
……
第二天,紫禁城武英殿,大顺朝军政头目再次召开朝会。
议事过半,殿内暂时沉寂,石午阳深吸一口气,小声的清了清嗓子。
随即出列跪地行礼,一脸真挚的表情能拿下欧美奥斯卡:
“陛下!臣石午阳,天兵出征山海关,粮草乃军中重中之重!通州太仓,粮秣堆积如山,关系我大军命脉!臣不才,愿率本部石字营,前往通州,尽心看管转运太仓粮秣,确保大军无忧!请陛下恩准!”
石午阳跪在大殿中间低着头,不敢抬头张望,
可心里却一直在默念:快答应快答应。
李自成坐在龙椅上,近期也是为百万大军的粮草有点担忧,似乎觉得石午阳这提议挺务实,刚要开口:“嗯,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