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同握不住的流沙，在堆叠的试卷和倒计时的滴答声中飞速流逝。黑板旁的数字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最后定格在醒目的“1”。
高三这一年，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林栖欢收起了不少娇气，虽然还是会因为做不出的物理题烦躁地揉乱头发，也会在晚自习犯困时偷偷掐自己胳膊，但她也没有想过放弃。江序给她的那几张知识梳理纸，边角都被磨得有些起毛了。
江序依旧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竞赛也拿到了含金量极高的奖项，获得了大学的保送资格。但他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教室，陪着林栖欢一起刷题复习。
高考考场外，人山人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期待的气氛。
林妈妈轻轻抱了抱女儿：“欢欢，放松考，就像平时一样，爸爸妈妈在外面等你。”
林父拍拍她的肩：“没问题，我女儿最棒！”
王柠、林栀夏和周屿他们也都在各自的考场外，互相打着气。王柠甚至还夸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逗得大家直笑。
栖欢在人群中看到了江序。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身姿挺拔，在躁动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沉静。他走到她面前，自然地帮她把额前一丝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正常发挥就好。”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像有种魔力，瞬间抚平了林栖欢最后一丝紧张。
“嗯。”林栖欢重重点头。
三天的考试，像一场漫长又短暂的梦。
当最后一科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整个城市仿佛都松了一口气。考场大门打开，考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出，脸上带着各种表情——如释重负、兴奋、茫然……
栖欢走出考场，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她感觉自己考得还行，至少，对得起这两年的努力。
“栖欢，这里！”王柠在不远处用力挥手，兴奋地跑过来抱住她，“解放啦！！”
林栀夏和周屿也走了过来，大家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
“晚上班里组织聚餐，必须都到啊！”班长在一旁大声宣布，引来一片欢呼。
林栖欢笑着和朋友们说着话，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序穿过喧闹的人群，径直朝她走来。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利落的轮廓。
周围是鼎沸的人声，同学们在狂欢，家长们在急切地寻找自己的孩子。但在栖欢眼里，好像只剩下他。
两人对视着，都没说话，一种无声的默契和汹涌的情感在空气中流淌。
“考完了。”他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嗯，考完了。”林栖欢点头，心跳莫名加快。
江序看着她，眼睛很亮，里面映着她的影子，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来一下。”
栖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穿过喧闹的人群，来到了教学楼后面那处他们曾经聊过很多次的安静角落。这里和外面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