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冠堡垒深处,凛雪王座厅的寒意已不再是诺森德纯粹的冰冷,而是浸透了亡魂消散后的虚无。自那场撕裂艾泽拉斯死亡规则的尼奥罗萨决战,无形的帷幕便日益稀薄。凛雪端坐于寒冰王座之上,统御头盔下的双眸紧闭,意识却像一张无形的巨网,覆盖着整个诺森德,乃至更远之地。她并非在统御,而是在倾听——倾听那亿万灵魂在死亡瞬间发出的、被强行掐灭的悲鸣回响。
“又一片区域…空了。”凛雪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她的意志投影在伯瓦尔·弗塔根面前凝聚成形。这位身披厚重板甲、肩扛银色北伐军与联盟双重责任的大领主,此刻脸色比堡垒外的寒冰更苍白。他刚从东部王国南部返回,亲眼见证了那骇人的景象。
“暴风城陵园,伯瓦尔,”凛雪的意识之音直接刺入他的脑海,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连同西部荒野的数十处古老墓地。不是消散,是被…吞噬。像被无形的巨口一口咬下,连残渣都不剩。哀嚎声在彻底消失前,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那个我们曾在终章瞥见的深渊。”
伯瓦尔沉重地点头,盔甲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腰间圣剑的剑柄,仿佛能从那温暖的光辉中汲取对抗这彻骨阴寒的力量。“我亲眼所见,凛雪。守墓人形容是‘影子的洪流’卷走了墓碑下的安宁。大地法师探测不到任何元素紊乱,圣光祷言也无法安抚残存的惊悸。就像…就像死亡本身被另一个更贪婪的死亡所覆盖。”他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困惑的火焰,“希尔瓦娜斯…她销声匿迹太久了。这手法…这彻底的湮灭…”
“有她的印记,”凛雪的声音像冰锥凿击,“但更深邃,更古老,更…饥饿。是‘他’的手笔。典狱长。”她缓缓睁开双眼,头盔下射出的冰蓝光芒仿佛能穿透物质位面,直视那帷幕之后的无尽黑暗。“他在主动撕扯我们的世界,吞噬灵魂以增强噬渊的力量。希尔瓦娜斯…她已成为他伸向艾泽拉斯最锋利的那颗毒牙。”
地点:卡利姆多,杜隆塔尔,奥格瑞玛城门外
雨水冲刷着干燥的红色土地,在沟壑中汇成浑浊的溪流。空气中弥漫着湿土、兽皮和战争遗留的淡淡硝烟气味。一场临时的高层会议在城门外巨大的兽人颅骨雕塑下举行,巨大的油布篷勉强遮挡着倾盆而下的冰冷雨幕。与会者神色各异,气氛比天气更阴沉。
新任大酋长,年轻的牛头人贝恩·血蹄,巨大的身躯像一座移动的山峦,覆盖着象征酋长地位的厚重图腾板甲。雨水顺着他粗壮的犄角和浓密的鬃毛流淌,他紧握着符文巨斧“先祖之誓”,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扫视着雨幕深处,充满了警惕。萨尔,前大酋长,元素萨满的传奇,身披朴素的棕色皮甲,裸露的强健臂膀上古老的部落刺青在雨水中显得格外深邃。他手中紧握毁灭之锤,锤头隐隐有雷霆的光芒在雨水中跳跃,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与脚下的大地和头顶的阴云进行无声的交流,感知着元素界传来的不安悸动。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库尔提拉斯的统治者,身披深蓝色镶金边的法袍,兜帽下露出的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手中的艾露尼斯法杖顶端,奥术光辉稳定地流转,形成一层几乎看不见的防护力场,隔绝了大部分雨水和寒意,她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断扫视着周围空间的魔法波动。安度因·乌瑞恩,暴风城的年轻国王,身披朴素的银色链甲衫,外罩绣有金色狮心的深蓝罩袍。他没有戴王冠,雨水打湿了他金色的短发,圣光在他掌心温和地流淌,如同永不熄灭的烛火,驱散着周遭因灵魂消失事件带来的无形阴冷,他的眉头紧锁,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洛瑟玛·塞隆,血精灵摄政王,身着红金相间的游侠领主轻甲,动作优雅而精准。他背后的萨斯多拉长弓弓弦紧绷,箭袋中的箭矢尾羽在雨中纹丝不动,他狭长的尖耳朵微微颤动,捕捉着风声雨声之外任何一丝不和谐的动静。阿强(洛瑟玛)身边站着几名精锐的部落卫士和联盟护卫,他们紧握武器,肌肉紧绷,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雨幕中来回扫视。
“我们必须尽快建立联合监测点!”贝恩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洪亮,带着牛头人特有的低沉共鸣,“从灰谷到贫瘠之地,灵魂消失的报告越来越频繁!这不是天灾,不是燃烧军团,是某种更…彻底的东西!”他的蹄子重重踏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萨尔点头,毁灭之锤上的电光噼啪作响:“大地在哀伤,风在传递着恐惧的低语。元素之灵告诉我,死亡的循环被粗暴地打断了。源头…指向北方,那片永恒的冰寒之地。”他望向吉安娜和安度因,眼神复杂。
吉安娜的法杖光芒微微炽盛:“诺森德的能量读数异常活跃,但…不是凛雪惯常的统御波动。伯瓦尔传递的信息是准确的,噬渊…那个典狱长,正在行动。”她看向安度因,“安度因,圣光可有指引?”
年轻的国王掌心圣光柔和却坚定:“圣光警示着巨大的失衡,一个吞噬灵魂的深渊正在张开巨口。它…在呼唤我们警惕,但具体的路径…”他摇了摇头,金色的发梢甩落雨珠,脸上带着一丝挫败感,“依然模糊。这黑暗…前所未有。”
洛瑟玛冷冽的声音响起,如同冰刃划过:“警惕北方?警惕一个统御亡者军团的巫妖王?我们是否在驱狼吞虎?凛雪的‘盟约’…”他的话被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非人的鹰啸打断!
那不是普通猛禽的叫声。它充满了纯粹的、冰冷的恶意,如同用冰锥刮擦玻璃,瞬间刺穿了雨幕的嘈杂,直抵灵魂深处!所有人,包括那些身经百战的护卫,都感到一阵源自骨髓的冰冷麻痹感瞬间掠过身体,动作猛地一滞。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就在巨大兽人颅骨雕塑投下的最浓重阴影之中,空间如同劣质的皮革般被无形的力量撕开一道狰狞的裂口。没有炫目的光芒,只有最深邃的、连光线都能吞噬的黑暗从中汹涌而出,瞬间吞噬了那片区域的雨水,形成一个诡异的真空地带。刺骨的、带着坟墓气息的阴风咆哮着席卷开来,吹得油布篷猎猎作响,几乎要撕裂。
一个身影从这纯粹的黑暗中一步踏出。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
但眼前的她,已不再是那个游侠将军,也不是曾经的黑暗女王。她身上覆盖着流动的、仿佛由凝固阴影本身打造的狰狞盔甲,关节处探出尖锐的骨刺。她的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如同久埋地下的尸骸,曾经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双眼,此刻只剩下两团在深凹眼窝中幽幽燃烧的冰蓝色魂火,冰冷,空洞,再无一丝属于生者的情感。她的长发如同有生命般在阴风中狂舞,每一根发丝都缠绕着细小的、尖啸的怨魂虚影。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造型扭曲、不断滴落着粘稠黑雾的匕首——暗影之牙。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瞬间压过了雨水的湿冷,让所有人心头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警惕?”希尔瓦娜斯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同千万个濒死灵魂的呓语重叠在一起,干涩、扭曲,带着金属摩擦的回响,直接钻进每个人的脑海深处,“多么…天真。”她冰蓝的魂火扫过震惊的众人,在萨尔和贝恩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如同看待待宰的牲畜。
“抓住他们!”贝恩最先从灵魂震慑中挣脱,怒吼如雷霆炸响。他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符文巨斧“先祖之誓”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卷起狂暴的罡风,当头劈向希尔瓦娜斯!斧刃上古老的牛头人符文瞬间点亮,绽放出土黄色的厚重光芒,仿佛凝聚了整个莫高雷大地的力量,势要一击粉碎这死亡的化身。
几乎在贝恩冲锋的同时,萨尔手中的毁灭之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他强壮的手臂肌肉贲张,引导着狂暴的天地之威。锤头不再是跳跃电光,而是瞬间牵引下数道刺目欲盲的粗大闪电链,如同天神投下的雷神之矛,精准地封锁了希尔瓦娜斯所有闪避的空间,目标直指她手中的暗影匕首!空气中充满了电离的焦糊味和雷霆的怒吼。
吉安娜的反应迅捷如电。艾露尼斯法杖在她手中划出一道奥术的完美圆弧,杖头光芒大盛。她没有选择攻击希尔瓦娜斯本体——那浓烈的死亡气息让她本能地感到极度危险——而是瞬间构筑法术。目标:萨尔和贝恩!两道半透明的、流转着复杂符文的强效奥术护盾如同最坚固的水晶壁垒,瞬间覆盖在两位冲锋的战士身上。同时,她的左手五指张开,对着希尔瓦娜斯脚下泥泞的地面猛地一握!“深度冻结!”强大的冰霜魔力汹涌而出,地面上的雨水和泥浆瞬间凝结,化为一片范围巨大的、光滑如镜且散发着刺骨寒气的坚冰领域,试图迟滞希尔瓦娜斯鬼魅般的动作。
安度因的圣光如同温暖的潮汐,在希尔瓦娜斯出现的刹那就已扩散开来。他高举双手,纯净的金色光辉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神圣光圈——“虔诚光环:坚定守护!”强大的精神防护力量瞬间加持在在场所有盟友身上,如同心灵披上了光铸的铠甲,极大地削弱了希尔瓦娜斯那无孔不入的死亡低语和灵魂震慑效果。他清澈的双眼紧锁希尔瓦娜斯,寻找着任何一丝可以利用的破绽或…救赎的可能。
洛瑟玛·塞隆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在希尔瓦娜斯出现的瞬间,他已经如同融入雨幕般后撤,同时抽箭、搭弦、开弓一气呵成!“萨斯多拉,贯穿黑暗!”他低喝一声,三支灌注了破魔符文和太阳井精华的魔法箭矢,呈品字形撕裂雨幕,无声无息却带着致命的精准,分别射向希尔瓦娜斯的眉心、咽喉和持匕的手腕!箭矢离弦的瞬间,箭羽甚至没有扰动一丝雨线,这是将速度与隐匿发挥到极致的技艺。
部落和联盟的精锐护卫也怒吼着扑上,战斧、利剑、长矛闪耀着斗气或魔法的光芒,从四面八方组成一道致命的绞杀网。
面对这足以瞬间毁灭一支军队的合力围杀,希尔瓦娜斯头盔下那燃烧的魂火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她甚至没有去看那当头劈下的巨斧,也没有理会封锁空间的闪电链。
她只是抬起了握着暗影之牙的右手。
嗡——!
一声低沉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嗡鸣响起。以匕首尖端为中心,一圈粘稠如墨的黑暗能量猛地扩散开来,如同投入水面的墨滴瞬间渲染了整个空间。这不是光线的消失,而是某种规则层面的“湮灭”。
贝恩那凝聚了大地之力的狂暴劈斩,在接触到这片扩散的黑暗领域时,速度骤然变得如同陷入泥沼。斧刃上璀璨的符文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熄灭,仿佛被无形的黑洞吸走了所有能量。巨大的力量被无声地消解、吞噬,最终巨斧沉重地劈砍在希尔瓦娜斯身侧的地面上,只砸出一个浅坑,溅起几块冻硬的泥土碎块。贝恩庞大的身躯被反作用力带得一个趔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萨尔的闪电链咆哮着轰入黑暗领域。足以熔金断铁的狂暴雷霆,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毁灭之锤上跳跃的电弧瞬间熄灭,萨尔闷哼一声,感觉与元素界的联系被一股冰冷的力量强行切断,反噬力让他手臂发麻,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吉安娜的深度冻结魔法,那片光滑刺骨的寒冰领域,在黑暗扩散触及的瞬间,如同烈阳下的薄雪般无声消融,连一丝水汽都未曾升起。法术的反噬让她脸色一白,法杖上的光芒剧烈摇曳。
洛瑟玛那三支足以洞穿龙鳞的魔法箭矢,在射入黑暗领域的刹那,箭身上闪耀的符文瞬间崩解,精金打造的箭头和箭杆如同经历了千万年的风化,无声无息地化为细碎的黑色粉末,飘散在冰冷的雨中。洛瑟玛瞳孔骤缩,握着萨斯多拉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护卫们的攻击更是如同螳臂当车,武器触碰到黑暗边缘便失去光泽,变得脆弱不堪,斗气和魔法护盾如肥皂泡般破灭。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兽人战士,被黑暗领域边缘扫过,强壮的身躯瞬间僵直,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眼神失去光彩,如同被瞬间抽走了大部分生命力,软软地栽倒在泥泞中,生死不知。
希尔瓦娜斯的身影在黑暗领域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只是一个投影。她无视了所有攻击,冰蓝的魂火锁定了目标——萨尔和贝恩。
“时候到了,棋子。”她扭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宣判般的意味。
她动了。不再是行走,而是如同瞬移般从原地消失,只在粘稠的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扭曲的黑色残影。速度快到连洛瑟玛这样的游侠领主都只能捕捉到模糊的轨迹。
目标直取萨尔!
“萨尔!小心!”吉安娜尖声示警,法杖爆发出刺目的奥术光辉,一道纯粹的奥术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砸向希尔瓦娜斯移动的轨迹前方,试图拦截。安度因的圣光也瞬间凝聚成一道灼热的光束——“圣光裁决!”——射向希尔瓦娜斯的后心。
希尔瓦娜斯甚至没有回头。她手中的暗影之牙随意向后一挥。
嗤啦!
一道由纯粹负能量构成的、边缘不断湮灭空间的巨大黑色弧光撕裂空气,精准地迎上了吉安娜的奥术冲击和安度因的圣光裁决。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能量被强行抹除的湮灭声。奥术能量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消散,圣光裁决如同投入浓硫酸的金属,瞬间被腐蚀、消融殆尽。黑色弧光余势不减,轻易撕裂了吉安娜仓促补上的第二层奥术护盾,将她震得踉跄后退,嘴角溢血。安度因也闷哼一声,圣光护盾剧烈波动,光芒黯淡。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希尔瓦娜斯已经鬼魅般地出现在萨尔面前!她无视了萨尔瞬间凝聚在毁灭之锤上、准备近距离爆发的熔岩烈焰,左手那覆盖着阴影甲胄、指尖如同匕首般锋利的爪子,快如闪电般抓向萨尔的咽喉!指尖缠绕着丝丝缕缕吸取生机的黑色雾气。
“滚开!”一声震天的怒吼在希尔瓦娜斯身侧炸响。是贝恩!他凭借牛头人强悍的体魄,硬生生从黑暗领域的迟滞效果中挣脱出来。他放弃了笨重的巨斧,巨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惊人速度,如同愤怒的科多兽般侧身狠狠撞向希尔瓦娜斯!覆盖着图腾板甲的宽阔肩膀,凝聚着他全身的力量和守护部落的意志,成为一柄沉重的攻城锤,目标是希尔瓦娜斯的腰肋!
这一撞,时机、角度、力量都堪称完美,是贝恩在生死搏杀中磨砺出的战斗本能!
希尔瓦娜斯抓向萨尔的利爪不得不微微一顿。她头盔下的魂火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仿佛对这悍不畏死的蛮力冲撞产生了一丝…计算之外的评估。她没有硬接,覆盖阴影的铠甲使她如同没有重量般,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如同被风吹动的落叶般的诡异姿态,顺着贝恩冲撞的力道向后飘退数尺。
就是这短暂的停顿!
“大地,束缚她!”萨尔抓住了这千钧一发的机会!他放弃了毁灭之锤的近距离爆发,深知那对拥有湮灭之力的希尔瓦娜斯效果有限。他双足狠狠踏进泥泞的土地,双手猛地插入地面!大地元素之力被他疯狂地抽取、灌注!
轰隆隆!希尔瓦娜斯脚下及周围数十码范围内的地面剧烈震动!不再是吉安娜的冰霜冻结,而是泥土和岩石如同拥有生命般疯狂地蠕动、隆起!数条由坚硬岩石和粘稠泥浆混合而成的巨大手臂破土而出,带着大地的沉重与愤怒,如同巨蟒般缠绕向希尔瓦娜斯的双腿和腰身!同时,地面变得极度松软泥泞,形成一个巨大的流沙陷阱,产生强大的吸力!这是萨满最强大的控场法术之一——地震术与陷地图腾效果的结合!
希尔瓦娜斯飘退的身形第一次被强行阻滞!那几条岩石泥浆巨臂死死箍住了她的小腿和腰部,流沙的吸力拉扯着她的战靴。她身体周围的黑暗湮灭领域剧烈波动,岩石巨臂接触的部分不断崩解、化为飞灰,但新的泥土和岩石又在萨尔的元素召唤下源源不断地补充、缠绕上来!如同大地本身在和她角力!萨尔额头青筋暴起,鼻孔中喷出灼热的气息,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反噬压力。
“就是现在!集中火力!”吉安娜强忍着法术反噬的痛楚,再次举起艾露尼斯!纯粹的奥术能量在她杖头压缩、凝聚,形成一个散发着恐怖能量波动、内部结构极度不稳定的奥术奇点!这是将破坏性奥术能量压缩到极致的不稳定法术,一旦爆发,威力惊人。安度因也再次举起双手,圣光在他掌心汇聚成一颗如同小型太阳般的光球——“神圣之星:净化冲击!”——准备配合吉安娜进行致命打击。
洛瑟玛再次拉开萨斯多拉,这一次,弓弦上搭着的是一支通体由奥术水晶构成、箭镞闪烁着刺眼白芒的破法者箭矢,瞄准了希尔瓦娜斯头盔下那燃烧的魂火!护卫们也重整旗鼓,远程的魔法和箭矢再次亮起光芒。
然而,被大地束缚的希尔瓦娜斯,头盔下那两团冰蓝的魂火,第一次清晰地跳动了一下。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虫子稍微阻碍了脚步的不耐烦。
“无谓的挣扎。”她扭曲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她不再试图挣脱脚下源源不断的大地束缚。反而将空着的左手猛地按在了被岩石泥浆缠绕的腰部位置!
嗡——!
比之前更加强烈、更加深邃的黑暗波动从她掌心爆发!这一次不再是扩散的领域,而是凝聚的、指向性的湮灭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