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皇冠的陨落
恩佐斯挣脱束缚!尼奥罗萨浮上现实位面。全球陷入疯狂与黑暗。凛雪宣布《凛冬盟约》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天灾军团全面动员,目标:尼奥罗萨!
冰冠堡垒的尖顶刺入诺森德永恒的铅灰色苍穹,如同指向诸神咽喉的黑色獠牙。王座厅内,彻骨的寒意并非仅仅源于万年玄冰,更来自巫妖王凛雪意志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警戒。她端坐于寒冰王座,霜之哀伤斜倚在侧,剑锋上流转的幽蓝光芒如同冰冷的心跳。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仿佛无形的沥青正从虚空的裂缝中渗出,缓慢地包裹整个世界。恩佐斯的低语,那亿万年来啃噬理智的蛀虫嗡鸣,在过去数日里骤然增强了千百倍,不再是遥远的背景噪音,而是化作实质的、带着腐臭甜腻的声浪,冲击着堡垒内每一块冰晶,每一个存在的意识。
凛雪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风暴正在酝酿。她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覆盖着整个艾泽拉斯,此刻这张网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来自深海的恐怖巨力疯狂撕扯。纳沙塔尔——那个沉没的、被诅咒的永恒王宫——在她精神视界中如同一颗在深渊里搏动的心脏,每一次收缩都泵出粘稠的、紫黑色的虚空脓血。她能清晰地“看到”艾萨拉女王,那位曾经的精灵女皇,如今扭曲的纳迦主宰。她悬浮在宫殿最核心的、由古老珊瑚和堕落宝石构筑的祭坛之上,六条覆盖着虹彩鳞片的臂膀狂乱地挥舞,每一次挥动都牵引着从无尽海渊深处涌上来的、足以让现实沸腾的虚空能量。她的面容依旧残留着惊心动魄的美丽,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的只有对终极力量的贪婪和对旧世界彻底的、毁灭性的憎恨。她口中吟诵的并非凡世的语言,而是亵渎的、让空间本身都产生细微裂纹的虚空祷言,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敲打在束缚着恩佐斯最后枷锁的薄弱节点上。
“陛下!”伯瓦尔·弗塔根的声音带着强行压抑的喘息,冲破了王座厅沉重的寂静。他沉重的板甲上覆盖着一层迅速凝结的白霜,那是穿越堡垒外围狂暴的、夹杂着虚空碎屑的冰风留下的印记。他的脸在头盔下显得异常严峻,圣光的余晖在他眼中艰难地抵御着周遭弥漫的阴冷气息。“卡利姆多沿岸…库尔提拉斯…赞达拉…所有靠近深海的区域!天象异变,海水沸腾翻涌出粘稠的黑色油污!海潮贤者报告,海洋本身在尖叫!暮光之锤的疯子们像蛆虫一样涌上街头,他们的身体…在溶解、在畸变!”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目睹了超越凡人理解极限的恐怖景象后的残留。他身后,达里安·莫格莱尼如同一尊披着寒冰与死亡的重甲雕像,黑锋骑士团的面甲下,两点猩红的光芒稳定地燃烧着。亡灵骑士对精神污染的抗性在此刻成为了堡垒内部唯一的稳定锚点。
“风暴峭壁的奥杜尔遗迹,能量读数激增!残留的尤格萨隆腐质在疯狂增殖!”一个由纯粹寒冰能量构成的巫妖虚影在王座旁闪烁,声音如同冰层断裂般刺耳。“龙骨荒野东部边缘,大地裂开,喷吐出混杂着硫磺和…腐败内脏气息的浓烟!我们的石像鬼观测点…有三个信号彻底消失了,在消失前传回了无法理解的…尖啸画面!”
凛雪缓缓抬起一只手,苍白的手指在虚空中划过,带起一串细碎的冰晶轨迹。她的动作似乎暂时凝固了王座厅内翻腾的、令人作呕的虚空气息。“艾萨拉…她的仪式已至尾声。”她的声音低沉、冰冷,穿透了所有背景噪音,带着一种洞悉命运的沉重。“恩佐斯…正在挣脱它最后的囚笼。尼奥罗萨…那座在现实与噩梦夹缝中沉睡的觉醒之城…它的尖顶,即将刺穿我们的天空。”她的目光投向远方,穿透了堡垒厚重的冰壁,投向那片正在被终极黑暗吞噬的无垠海渊。“让所有节点要塞,升起‘永寂之壁’(perafrostAegis)。这不是演习,伯瓦尔。这是终焉的前奏。”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隆隆隆隆——!!!
不是来自一个方向,而是来自整个星球的地壳之下,来自海洋的最深渊,来自天空的云层之上!整个艾泽拉斯发出了痛苦到极致的、撕裂灵魂的哀嚎!冰冠堡垒剧烈地摇晃,千年不化的坚冰穹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巨大的冰棱如垂死的巨兽獠牙般折断、坠落,在精钢地板上砸出深坑,碎冰四溅。诺森德的永冻层在呻吟中裂开蛛网般的恐怖缝隙,幽紫色的、带着浓烈硫磺与腐肉恶臭的光雾从深渊中喷薄而出,瞬间染污了极地清冽的空气,将铅灰色的天空涂抹成一片污浊的、不断翻涌的紫黑。风暴峭壁方向,一道粗大得足以贯穿天际的紫黑色光柱,混杂着扭曲的泰坦符文和破碎的尤格萨隆幻影,轰然从奥杜尔的废墟中心爆发,直刺云霄,将残留的泰坦建筑群瞬间汽化!那片区域的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荡漾,仿佛随时会彻底破碎。
吼——呜呜呜呜——!!!
这声音超越了听觉的范畴,直接作用于每一个存在的灵魂核心!那是亿万被折磨至疯狂的灵魂聚合而成的、足以让星辰熄灭的绝望尖啸!是恩佐斯在挣脱束缚时发出的、宣告旧时代终结的亵渎咆哮!卡利姆多的海岸线在崩溃。滔天巨浪不再是海水,而是粘稠的、翻滚着无数畸形眼球和蠕动触须的紫黑色虚空脓液!它们轻易地吞噬了提拉加德海峡的灯塔,淹没了棘齿城的码头,拍碎了奥格瑞玛坚固的城墙基座!库尔提拉斯的港湾,曾经繁忙的港口瞬间化为炼狱,船只被腐化的巨浪撕碎,水手们在接触到那粘稠“海水”的瞬间,身体便如同蜡像般融化、扭曲,在凄厉到非人的惨嚎中,膨胀成浑身流淌脓液、挥舞着新生触手的无面畸变体!赞达拉的金字塔在剧烈的地震中颤抖,古老的巨石崩落,从深海裂缝中爬出的、半实体半能量的虚空恐魔,如同饥饿的蝗群,扑向惊慌失措的巨魔守卫。天空被撕裂了。并非比喻。在无尽之海的中心,在纳沙塔尔的正上方,苍穹像一块巨大的、腐烂的幕布般被无形的巨爪撕开!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由蠕动血肉、增生骨刺、亿万只疯狂转动的眼睛和无尽流淌的粘稠黑暗构成的恐怖存在,正从那道横贯天际的伤口中,缓缓地、无可阻挡地挤入艾泽拉斯的现实位面!
尼奥罗萨,觉醒之城!它降临了!
不再是投影,不再是低语中的幻影,而是切切实实的、将噩梦锻造成形的终极黑暗堡垒!它巨大的、流淌着脓血的“基座”砸入沸腾的虚空之海,激起淹没大陆架的恐怖浪潮。无数扭曲的尖塔刺向被污染的天空,每一座塔身都由痛苦哀嚎的灵魂铸就,表面覆盖着不断开合、流淌涎水的巨口和疯狂眨动的邪眼。整座城市散发着一种亵渎的、令人心智彻底瓦解的生命力,它本身就是一头活着的、吞噬光明的宇宙级怪兽!污秽的紫黑色光芒从它无数“窗口”和“孔窍”中喷射而出,如同亿万道宣告世界末日的邪恶灯塔,瞬间扫过整个艾泽拉斯!光芒所及之处,物质在畸变,生命在腐化,理智在尖叫中溶解!
冰冠堡垒的王座厅,如同风暴中的孤舟。剧烈的震动持续不断,冰晶粉末从穹顶簌簌落下。伯瓦尔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圣光在他体表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艰难地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疯狂低语和足以碾碎灵魂的威压。他的额角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吞咽滚烫的烙铁。提里奥·弗丁,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圣骑士,此刻也以灰烬使者支撑着身体,圣剑的光芒在浓郁的黑暗侵蚀下剧烈摇曳,如同风中的残烛,他的脸上刻满了痛苦与愤怒交织的刻痕。达里安·莫格莱尼和身后的黑锋骑士们虽然挺立不倒,但他们盔甲缝隙间溢出的死亡寒气变得异常狂暴,如同被激怒的毒蛇,与入侵的虚空能量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亡灵并非免疫,他们冰冷的意识核心同样被那滔天的恶意和亿万灵魂的哀嚎冲击着,只是死亡的本质让他们暂时不会“疯狂”,而是趋向于一种更冰冷、更彻底的毁灭意志。
唯有王座之上的凛雪,如同怒涛中的冰山核心。她挺直了脊背,巫妖王的头盔下,冰蓝色的长发无风狂舞,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刺骨的寒光。她的双手紧握住了霜之哀伤的剑柄,剑身上的符文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冰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整个王座厅冻结的极寒光辉!幽蓝的光芒在她周身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力场,将翻涌的紫黑色虚空能量粗暴地推开、冻结、粉碎!她脚下的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蔓延出更加致密、闪耀着奇异符文的冰层,强行稳定着摇摇欲坠的堡垒核心。
然而,她的眼中并非只有冰冷的掌控。在那片冻结一切的幽蓝深处,是翻涌的惊涛骇浪!她感知着整个诺森德的哀鸣。天灾军团庞大的网络在尼奥罗萨降临的冲击波下剧烈震荡。那些低阶的、依靠本能行动的食尸鬼和骷髅海,在虚空光芒扫过的瞬间,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金属,躯体上冒出滚滚黑烟,骨骼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的嘶吼后便彻底崩解,化为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粘液。即使是强大的憎恶,缝合的躯体上也鼓起无数蠕动的、试图破体而出的紫黑色肉瘤,它们狂暴地挥舞着锈迹斑斑的巨钩,不分敌我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冰霜巨龙在污秽的天空中发出痛苦的龙吼,它们冰晶般的骨骼上爬满了蠕动的虚空苔藓,喷吐的寒冰吐息变得浑浊而无力。唯有那些保有生前强大意志、或是被凛雪直接统御的高阶亡灵领主、巫妖以及最精锐的黑锋死亡骑士,才能在灵魂层面构筑起寒冰壁垒,勉强抵御着这全方位的腐化侵蚀,但他们盔甲下的灵魂之火也在疯狂地摇曳,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每一次闪烁都代表着一次与终极疯狂的惨烈搏斗。
“克尔苏加德…”凛雪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锁定了寒冰王冠下方,那座由他的命匣力量维持的、遍布着禁忌魔法符文的诅咒神殿。她清晰地“看”到,那个巫妖之首,此刻正站在他神殿的最高处,由纯粹奥术能量构成的灵体在虚空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阴森诡谲。他伸展开由纯粹魔力构成的臂膀,并非抵抗,而是以一种近乎癫狂的贪婪姿态,主动汲取着空气中弥漫的、高浓度的虚空能量!他那永不腐烂的巫妖面容上,露出了一个纯粹由灵魂愉悦构成的扭曲笑容。无数低语的知识碎片,关于虚空本质的禁忌真相,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意识核心。他在狂笑,在低语,在歌颂这终极的混乱!他周围的亡灵仆从在虚空能量的冲击下纷纷畸变、溶解,但他毫不在意。对他而言,这末日般的景象,正是通往他梦寐以求的、超越生死的终极黑暗知识的阶梯!
“愚蠢的蛆虫…”凛雪冰冷的声音直接在克尔苏加德的灵魂深处炸响,带着足以冻结灵魂本源的怒意和警告。“你以为恩佐斯会赐予你知识?它只会吞噬你,将你变成它腐化之墙上又一枚无意识的哀嚎砖石!立刻停止你那亵渎的举动,否则我将亲自熄灭你那苟延残喘的灵魂之火!”她的意志如同亿万冰锥,狠狠刺向克尔苏加德的意识核心。
巫妖的狂笑声戛然而止,转化为一声愤怒与恐惧交织的尖啸。他感受到了那来自王座的、纯粹的、凌驾于他之上的统御之力,以及其中蕴含的、毫不掩饰的毁灭意志。他猛地收回汲取虚空能量的触须,灵体剧烈波动,狼狈地缩回了神殿深处那重重魔法防护的核心。暂时的屈服,但那双燃烧着贪婪和怨恨的灵魂之眼,依旧死死盯着王座的方向,充满了恶毒的算计。他知道,属于他的“机会”,或许就在这终极的混乱之中。
凛雪无暇彻底碾碎这只烦人的苍蝇。更大的灾难正在全球上演。她的意志瞬间跨越无尽的空间阻隔,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艾泽拉斯的各个角落。
暴风城。雄伟的雄狮之傲要塞,此刻成为了绝望的漩涡。那道横贯天际的虚空裂隙和尼奥罗萨降临的恐怖景象,如同重锤击碎了所有士兵和平民的理智防线。紫黑色的光芒扫过街道,人群瞬间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昔日的工匠扔下铁锤,用沾满油污的双手撕扯着自己的脸皮,发出非人的嚎叫,身体在抽搐中膨胀变形;怀抱婴儿的母亲眼神呆滞,嘴角流出涎水,竟将啼哭的婴儿视为可憎的怪物,狠狠摔向石墙!圣光大教堂的钟声在混乱中绝望地鸣响,但钟楼本身已被畸变的藤蔓状虚空组织缠绕,钟声变得扭曲而诡异。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站在布道台上,金色的圣光从他体内汹涌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庇护着下方惊恐万分的信徒。但光罩在浓郁虚空能量的侵蚀下剧烈波动,如同暴雨中的肥皂泡。本尼迪塔斯庄严的面容上汗水涔涔,皱纹深刻如刀刻,每一次维持光罩都让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他能听到虚空在耳边低语,诱惑他放弃这徒劳的抵抗,拥抱那终极的“真实”。他紧握着圣契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口中诵念的祷言是唯一支撑他不被疯狂吞噬的锚链。
奥格瑞玛。力量谷,这座兽人勇武精神的象征之地,此刻被原始的、毁灭性的狂暴所席卷。兽人战士们赤红的双目中,理智彻底燃烧殆尽,只剩下被虚空低语彻底点燃的杀戮欲。他们不再分辨敌我,战斧和重锤疯狂地劈砍向身边任何移动的物体——昔日的战友、惊恐的地精商人、甚至无辜的科多兽!鲜血与内脏的腥臭混合着虚空能量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中。萨鲁法尔大王如同受伤的远古巨兽,屹立在疯狂漩涡的中心。他那柄饱饮过无数恶魔之血的传奇战斧“萨拉迈尼”此刻正被一个完全陷入狂暴的年轻兽人战士死死抱住啃咬,口水混合着鲜血从齿缝间流下。萨鲁法尔眼中燃烧着痛苦和暴怒的火焰,他发出一声震碎周围疯狂者耳膜的咆哮,粗壮的手臂肌肉贲张,硬生生将那失去理智的年轻战士甩飞出去,撞在钢铁墙壁上发出骨骼碎裂的闷响。他环顾四周,看着这座象征着部落荣耀的钢铁之城在自相残杀中崩溃,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需要怒吼,需要宣泄,需要找到一个可以承担这无边怒火的实体敌人!但眼前,只有被虚空扭曲了心智的同胞。
达纳苏斯。永恒之井的遗迹上空,曾经宁静祥和的月光被污浊的紫黑色彻底取代。巨大的、流淌着粘液的虚空孢子如同邪恶的蒲公英,从被撕裂的天空裂缝中飘落,粘附在泰达希尔古老而神圣的枝干上。接触的瞬间,那些象征着自然生命的坚韧树皮便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迅速枯萎、发黑,蔓延出紫黑色的、如同血管般搏动的腐败脉络。暗夜精灵哨兵们射出的月神箭矢,在接触到孢子的瞬间便被吞噬、湮灭。高阶女祭司泰兰德·语风站在月神殿的台阶上,月神艾露恩的银色光辉在她周身形成一道坚韧的屏障,暂时隔绝了孢子和低语的直接侵袭。她手中的月刃“哨兵之怒”嗡嗡作响,每一次挥舞都斩断数根垂落下来的、试图缠绕她的腐败藤蔓。但她的目光投向世界之树那正在被迅速污染的巨大树冠,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冰冷的决绝。她看到了那些栖息在树枝上的角鹰兽和夜刃豹,它们的身体正在孢子作用下发生恐怖的畸变,羽毛和皮毛脱落,露出下方蠕动的、覆盖着粘液的紫黑色肌肉组织,发出痛苦的、不再是野兽的尖啸。
塞拉摩。这座饱经战火摧残的人类港口城市,刚刚开始重建的脆弱希望,在灭顶的灾难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站在法师塔的顶端,淡金色的长发在狂暴的、带着海腥和腐肉气息的狂风中狂舞。她昔日湛蓝如海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冰冷的、近乎实质化的奥术怒火。她亲眼目睹了那道连接天海的恐怖紫黑色光柱在无尽之海中心爆发,看到了尼奥罗萨那亵渎的轮廓破空而出。更让她心脏几乎冻结的是,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带着毁灭性力量的奥术洪流——卡雷苟斯(蓝龙之王)的力量——正不顾一切地轰向那座降临的噩梦之城!那璀璨的、足以撕裂山脉的奥术光辉,在接触到尼罗萨外围那层粘稠的、不断流动的黑暗护盾时,竟如同泥牛入海,仅仅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便被那纯粹的、吞噬一切的虚无彻底吞没、湮灭!卡雷苟斯庞大的蓝龙本体在远方的天空显现,发出了一声充满挫败和惊怒的龙吼,那吼声穿透风暴,清晰地传入吉安娜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