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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雷霆之怒与寒冰意志(2 / 2)

提里奥·弗丁!灰烬使者在他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老圣骑士须发皆张,神圣的能量在他周身形成耀眼的光焰。他并非直接攻击托里姆,而是将汇聚了毕生信仰与意志的圣光之力,化作一道纯粹、凝练、蕴含着秩序与净化意志的金色洪流,狠狠地轰击在那道试图彻底瓦解凛雪寒冰壁垒的、最粗壮的紫黑色虚空闪电之上!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雪!圣光与虚空能量发生了最激烈的湮灭反应!刺鼻的焦糊味和神圣的焚香气息诡异混合。那道最致命的虚空闪电在金光的冲击下剧烈扭曲、变细,最终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被强行中和、驱散!

凛雪压力骤减!她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空隙,冰封王冠光芒再盛!即将崩溃的冰山壁垒内部,未被污染的寒冰核心疯狂旋转、压缩!她双手猛地向外一分!

“碎!”

轰隆!

整座冰山由内而外猛烈爆炸!并非被雷霆摧毁,而是凛雪主动引爆了其结构!蕴含其中的恐怖寒冰能量和无数尖锐的冰晶碎片,如同亿万把淬毒的冰刃,混合着爆炸的冲击波,呈扇形向前方无差别地激射而出!目标直指托里姆和他周围被雷霆领域笼罩的区域!

托里姆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反击。爆炸的寒冰风暴瞬间冲散了他锤击的余波,无数冰晶碎片撞击在他厚重的泰坦铠甲上,发出密集如暴雨般的叮当声,虽无法破防,却极大地干扰了他的视线和感知。更麻烦的是那蕴含其中的极致寒意,瞬间侵入了他铠甲的能量回路,让那些跳跃的虚空电弧都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吼!”托里姆愤怒地挥舞风暴之怒,扫开扑面而来的冰风暴,雷霆领域再次扩张,将靠近的冰晶蒸发。但他的攻势被这冰与光的联手一击,硬生生打断了。

“托里姆!住手!看看你周围!看看那些铁矮人身上的标记!看看那要塞上的腐化!”伯瓦尔的声音如同洪钟,灌注了圣光的力量,试图穿透托里姆被狂怒和谎言堵塞的耳膜。他策马冲到阵前,灰烬使者直指冰霜要塞大门上那扭曲的、散发着虚空紫光的洛肯徽记。“是洛肯背叛了奥丁!背叛了万神殿!他投靠了尤格萨隆,用虚空的力量囚禁了你,腐化了你的神殿!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们是来帮你对抗真正的腐化者——上古之神的!”

托里姆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滞。他那双燃烧着混乱怒火的眼睛,下意识地顺着伯瓦尔剑指的方向望去。大门上那被亵渎的、缠绕着紫黑色能量的洛肯徽记,如同毒蛇般刺痛了他的神经。一些被遗忘的、被洛肯精心编织谎言覆盖的碎片记忆——洛肯闪烁其词的解释、风暴神殿深处传来的诡异低语、自己力量中逐渐出现的陌生“杂质”——如同冰水般短暂地浇熄了他一部分怒火,带来了更深的困惑和撕裂般的痛苦。

“谎言…都是谎言!”他痛苦地低吼,风暴之怒上的雷电再次变得不稳定,在纯净的蓝白与污秽的紫黑之间闪烁不定。“洛肯…我的兄弟…他…他为什么要…”他的声音充满了被至亲背叛的茫然与撕心裂肺的痛楚。

就在托里姆心神剧震,陷入短暂混乱的刹那,凛雪动了。她没有理会托里姆的挣扎,冰冷的目光如同探针,早已穿透混乱的战场,牢牢锁定在冰霜要塞那扇紧闭的、刻满亵渎符文的巨大寒铁之门上。门扉中央,一个由三个嵌套圆环和七个闪烁节点构成的复杂符文阵列,正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那是要塞核心防御法阵的关键枢纽。洛肯的虚空能量如同粘稠的污血,浸染着每一个符文笔画,扭曲着它们原本的泰坦真意。

凛雪的意念沉入冰封王座的深处,触碰那被囚禁、被磨砺、被榨取的知识宝库——耐奥祖的灵魂碎片。无数属于兽人老萨满、初代巫妖王的记忆碎片,尤其是那些关于德拉诺元素符文、黑暗神殿禁制以及后来对冰冠堡垒泰坦造物研究的知识,如同解冻的冰河般汹涌而出。这些知识带着耐奥祖特有的幽绿色泽和阴冷气息,充满了对力量本质的贪婪剖析与对秩序规则的亵渎式解构。它们与凛雪自身继承的、属于艾泽拉斯守护者的泰坦造物认知(尽管残缺)以及她对寒冰符文的精深理解,在巫妖王强大的意志熔炉中发生着剧烈的碰撞、排斥、最终被强行糅合、筛选。

耐奥祖对符文能量流动的“掠夺式”理解,如同黑暗中的刻刀,精准地剥开了洛肯虚空伪装下,这个防御符文阵列最原始的泰坦能量回路结构。凛雪眼中冰蓝色的灵魂之火剧烈跳动,视野中的符文阵列开始剥离掉那些污秽的紫黑色伪装,显露出其下流淌的、纯粹的金色泰坦能量脉络。七个节点如同心脏般搏动,三个圆环是能量循环的枷锁。洛肯的虚空腐蚀,如同寄生虫般缠绕在主要能量通路上,强行改变了能量的性质和流向。

“找到了。”凛雪的意识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分不清是她自己,还是耐奥祖残留的余响。她抬起了手,并非指向那巨大的符文阵列,而是指向符文阵列下方,一处毫不起眼的、被厚重冰层覆盖的基座连接点。那里是三个能量圆环的物理交汇处,也是整个阵列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接地”点。在耐奥祖的认知里,任何强大的法阵,其力量必须有一个宣泄或锚定的出口,否则就会反噬自身。洛肯为了追求最大的防御输出,显然忽略了或者说用虚空能量强行覆盖了这个物理弱点。

“伯瓦尔!弗丁!目标:符文基座,坐标:‘米奈希尔之锚’!”凛雪的意志直接传入两位圣骑士的脑海,同时共享了一个精确到尺度的空间定位影像——那正是基座连接点的位置。“圣光,最大功率,净化冲击!我需要一个‘缺口’!”

“明白!”伯瓦尔和弗丁瞬间领会。两人身上爆发出如同小型太阳般的圣光,灰烬使者和伯瓦尔手中的符文圣剑交相辉映。他们策动坐骑,无视了周围零星射来的铁矮人弩箭和虚空法术,将全部力量集中于剑尖,化作两道撕裂黑暗的璀璨光流,如同神罚之矛,狠狠地轰向凛雪指示的那个点!

轰!!!

纯粹的神圣能量与古老的寒铁和虚空污染的基座发生了剧烈碰撞!圣光对虚空的天然克制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紫黑色的腐蚀能量如同遇到克星般尖叫着消融、退缩。厚重的冰层瞬间汽化,坚固的寒铁在极致的高温和净化之力下发出刺眼的红光,开始扭曲、软化!

一个拳头大小、边缘流淌着熔化金属的缺口,赫然出现!透过缺口,可以看到内部复杂的、闪烁着紊乱金光的泰坦能量导管!

就是现在!

凛雪的双眼彻底化为两团冰蓝色的灵魂烈焰!她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不再调用诺森德浩瀚的寒冰洪流,而是将自身精纯的寒冰意志与从耐奥祖知识库中解析出的、针对这个特定泰坦能量回路的“干涉频率”,压缩成一道纤细、凝练、近乎无形的冰蓝色能量射线!这道射线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却蕴含着极致的低温与精准到毫巅的能量波动。

嗤——

冰蓝射线精准无比地穿过伯瓦尔和弗丁轰开的那个微小缺口,没入基座内部!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能量湮灭声。那道冰蓝射线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切入了泰坦能量导管中正在奔流的、被虚空扰乱的循环。凛雪注入的并非破坏性的能量,而是一种基于耐奥祖解构知识模拟出的、特定的能量波动“杂音”和极致的寒冰迟滞力。

瞬间,基座内部,那原本稳定流淌的金色泰坦能量流,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溪流,发生了剧烈的紊乱!能量流在导管内互相撞击、倒灌!三个嵌套的能量圆环闪烁频率骤然变得混乱不堪,七个节点明灭不定,如同失控的信号灯。

咔…咔咔咔…

巨大的寒铁之门上,那覆盖了整个门扉的亵渎符文阵列,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那些扭曲的紫黑色符文笔画上,开始出现细密的、如同冰裂般的金色裂痕!裂痕迅速蔓延,整个符文阵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要塞深处,仿佛传来了洛肯愤怒而惊恐的咆哮!

巨大的寒铁之门,在失去核心符文阵列支撑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扭曲声,向内缓缓崩开了一道足以让巨人通行的、黑暗的缝隙!洛肯精心布置的第一道、也是最坚固的防线,在巫妖王的冰冷意志与古老知识的联合绞杀下,宣告瓦解!

凛雪缓缓放下手,嘴角那丝冻结的冰蓝色血痕显得格外刺眼。她无视了体内因精准操控和能量反噬传来的阵阵虚弱感,冰冷的目光投向那敞开的、如同巨兽之口的黑暗门缝。风暴要塞的核心,就在眼前。而托里姆,这位被欺骗的雷霆之王,正站在崩溃的符文阵列前,看着那不断蔓延的金色裂痕和门内涌出的、更浓郁的虚空腐化气息,脸上狂暴的愤怒第一次被巨大的、动摇性的震惊和茫然所取代。他手中的风暴之怒,那污秽的紫黑色电光,似乎也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