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走进国营商店，货架上的商品不算丰富，他转了两圈，给两个孩子各挑了一套合身的衬衣。
走出商店，他又找了个僻静处，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里面是一只温润的玉镯——这是他特意准备的。
回到家，岳母正在厨房忙活，张浩把锦盒递过去：“妈，给您带了点东西。”
岳母打开一看，是只玉镯，连忙推回来：“你呀，拿回去吧。我什么都不缺，也不爱戴这些。留着以后给孩子们吧。”
张浩还想再说，被岳母一眼瞪了回去，只好讪讪地收了起来。
他也明白，以罗家的条件，确实不缺这些物件。
傍晚，景昭和景行放学回来，一听父亲明天就要走，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景行拉着张浩的衣角，小声问：“爸，怎么才来两天就要走啊？”
张浩叹了口气：“我们出去走走。”
两个半大的小子已经长到十多岁，个头快及他肩膀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却终究还是孩子，眼里的失落藏不住。
张浩没讲什么大道理，就陪着他们在大院里慢慢溜达。
“我明天就走，你们在这儿好好的，听外公外婆的话。”
张浩看着远处的夕阳，缓缓说道，“学习上多用点心，明年说不定有新政策。”
两兄弟点点头，景昭扬起下巴：“爸，你放心，就我们这成绩，错不了。”
张浩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背：“想要什么？我给你们买。”
两人都摇了摇头，景行眼珠一转，凑过来嘿嘿笑：“爸，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们……”
“想要什么就说。”张浩挑眉。
“把你的枪送一支给我们吧！”两人异口同声。
张浩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你们俩怎么对这感兴趣？枪这东西可不是玩的，你们现在还不能碰。这个要求，爸不能答应。”
景昭不服气：“我们就是想看看，又不真拿出去瞎闹。”
“不行。”
张浩态度坚决，“等你们长大了，真有机会进部队，有的是机会摸枪。现在好好学习，才是正经事。”
两小子撇撇嘴，虽有些不乐意，却也知道父亲的脾气，没再纠缠。
夜色渐浓，大院里的路灯亮了起来，父子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张浩又问：“这几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学校都停课了，按说你们在大院里，该有机会摸到枪，怎么还这么渴望？”
俩小子闻言，都不吭声了。
张浩冷笑一声：“你们俩是不是犯过什么错？”
“哎……”景行叹了口气，“爸，你还真猜着了，确实犯过点小错，不过都不算啥大事。”
“你们不说，我也不逼。”
张浩换了个话题，“说说这几年的日子吧。学校停课那阵，你们的文化课基本功扎实不？”
景昭挠了挠头：“爸，别提了，当初我俩真是倒了血霉。还好部队大院里搞了个小学堂，不然这几年真不知道咋混。您放心，外婆和小姨教得细，学习上没啥问题，基本功扎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