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嘱咐道:“院里那两家困难户,你去照看一下。”
说着掏出十几张大团结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他们添点年货。”
“浩哥,我有钱……”
“你有是你的,这是我的意思。”
张浩打断他,把钱塞过去,“记着给人送过去。”
何雨柱点头应下,忽然凑过来小声问:“浩哥,许大茂在鄂省咋样?”
张浩挑眉:“你们俩以前不对付,咋想起问他了?”
“嗨,小时候不懂事,瞎闹呗。”
何雨柱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想想,都是邻里,也没啥深仇大恨。”
“这就对了。”
张浩笑了,“他在那边挺好的,两口子踏实过日子,还说等孩子大点回来找你喝酒,说你酒量不行呢。”
“嘿,那傻帽!”
何雨柱眼睛一瞪,“等他回来,看我不把他喝趴下!”
众人都笑了起来。张浩锁好门,挥挥手:“走了,年后见。”
“年后见,浩哥!”
阳光穿过胡同口的老槐树,洒在积雪上,反射出淡淡的光。
张浩一家往丈母娘家走去,身后的院子里,何雨柱正揣着钱,琢磨着先去哪家送年货,鞭炮声偶尔响起,把这新年的日子,衬得格外有盼头。
张浩、周欣带着景华一到岳母家,就见老人家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他们,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可算来了,快进屋,外头冷。”
屋里就岳母一个人,虽收拾得干净,却总透着几分冷清。
张浩知道,岳父大概率回不来,周欣的两个哥哥在边境,几年前那场仗打完,边境局势复杂,短期内想团聚难上加难。
这个年,张浩过得异常忙碌。岳母拉着他四处拜访老友,从昔日的老同事到如今的老领导,一圈走下来,说是拜年,其实是变相为他铺路。
张浩心里清楚,老人家是盼着他能调回中枢。
可他自己明白,这几年绝不能离开鄂省——主政一方,能实实在在干些事,远比在中枢坐办公室自在。
忙里偷闲,他还去看望了几位老友,以及父亲生前的故交。
这些关系,平日里看似疏远,关键时刻却能帮上忙,总得常来常往维系着。
转眼几天过去,年味渐渐淡了。张浩和周欣特意去墓园祭奠了父母,罗容的坟前献了束花,这才收拾行装,准备返回鄂省。
“妈,我们走了,您多保重。”周欣拉着母亲的手,眼圈有些红。
岳母拍了拍她的手背,又看向张浩:“到了那边好好干,别让人戳脊梁骨。要是受了委屈,记得往家打电话。”
“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张浩点头,心里暖烘烘的。
车子驶出京城,往南而去。窗外的景色渐渐从萧瑟的北方平原,变成了渐有绿意的南方丘陵。
张浩望着窗外,心里已经盘算开了——电器厂的塑料件改革得抓紧,拖拉机厂的产能还得提一提,还有那些被耽误的厂子,开春后得好好捋一捋……
新的一年,又是得往前冲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