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再次双手接过。
周围的人看着这两幅字,眼神里满是敬畏——这哪里是普通的题字,往家里一挂,便是最硬的底气,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任谁也不敢轻易动他。
周欣赶紧接过,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
张浩严肃叮嘱:“收好了,明天就找人裱起来,听到没有?”
周欣连忙点头:“知道了。”
秘书长颔首:“领导的心意我带到了,张同志节哀。大领导那边离不开人,我先告辞了。”
“您忙,谢谢。”张浩带着家人朝秘书长深深鞠了一躬。
送走秘书长,张浩和小姨一家捧着父亲的遗物,准备前往烈士陵园。
父亲尸骨无存,只能将这些物品送去与母亲合葬。烈士陵园早已安排妥当,就等他们到来。
队伍浩浩荡荡出发,到了陵园,张浩、罗父等人一一向前来送行的人致谢告别。
最终,父母的墓碑并排而立,阳光洒在“烈士”的题字拓片旁,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个家庭的赤诚与奉献。
回到家时,还有些亲友没走,见张浩回来,都上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这才陆续告辞。
周欣一刻不敢耽搁,拿着那两幅字去找装裱师傅了——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必须好好装裱起来,日后挂在堂屋最显眼的地方。
小姨吴月秀在屋里有些局促,眼神时不时瞟向张勇。
张勇虽是张浩的弟弟,年纪却比张浩的孩子还小,如今家里就这几口人,周母、罗父都在,她总觉得不自在,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罗父看着张浩,语气郑重:“小张,你在鄂省的事,上面已经肯定了。好好干,别辜负这份信任。”
张浩点头应下。他心里清楚,这几年他们搞的进出口生意成效显着,赚来的外汇大多上交国家,兑换回来的人民币虽只是一部分,却也让他们的产业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份成绩自然被看在眼里。
他拉着罗父上了楼,两人关起门谈了一个多小时。
张浩的核心想法,是想和西域那边搞合作。
“西域太重要了,”
张浩语气恳切,“您也知道,那边的土地沙化严重,现在硬要种粮食,收成肯定好不了,反而可能加剧沙化。”
罗父叹了口气:“我之前不肯种棉花,也是因为粮食短缺,怕占用耕地。但你说得对,那边的地,短期内种粮食确实不现实。”
“所以种棉花才是合适的,”
张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资料,“棉花耐旱,适合沙质土壤,而且经济价值高。咱们可以搞规模化种植,配套建轧花厂、纺织厂,既能改善土地,又能带动当地经济,还能解决部分粮食短缺带来的压力——毕竟经济上去了,才有更多底气调运粮食。”
罗父看着资料,又听张浩分析利弊,眉头渐渐舒展:“你这小子,倒是把账算得明明白白。行,我回去跟那边的同志好好合计合计,这事值得试试。”
张浩松了口气,西域的合作要是能成,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对他们自己,都是大好事。
楼下,周母正陪着小姨说话,逗着张勇,屋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刚收拾好的灵堂空位上,虽仍有悲伤残留,却已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