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殿下？！”那小旗官和官兵们吓得立刻跪倒在地。
那几个凶徒更是脸色剧变，转身想逃，却被东宫侍卫轻易制服，卸了下巴，防止他们咬毒自尽。
姜天辰看都未看那些人，径直走到乔月面前。她发丝微乱，呼吸急促，显然受惊不小。
“你为什么会在这？”他眉头蹙紧，眼底压着沉沉的怒意和一丝极难察觉的后怕。
乔月惊魂未定，下意识抓住姜天辰一片衣袖，急声道：“殿下！那废染坊里！巫冠门的人在转移孩童！他们用孩子试药！”
姜天辰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扫向那名被擒的头目。
那头目接触到他的目光，竟吓得浑身一软。
“带路！”姜天辰对侍卫冷声道，随即目光回到乔月身上，语气不容置疑，“你，跟来。”
有玄衣卫精锐出手，废弃染坊内的巫冠门余孽顷刻间便被肃清。
地窖里果然藏着五六个面黄肌瘦、眼神惊恐的孩童，还有未来得及转移的、半成品的欢乐水和炼药器具。
姜天辰看着那些孩童和罪证，面色冰寒，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所有侍卫噤若寒蝉。
处理完现场，姜天辰命人先将孩童送回安置请医，让官兵押走人犯。
一切处理完毕，他才看向一直沉默跟在他身后的乔月。
夜色已深，巷口只剩他们二人与远处值守的侍卫。
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比斥责更令人心悸：“以后，遇上任何事，都不能单独行动！让小鸦通知我！”
乔月垂下头：“知道了！”
下次这样要命的事儿，她哪儿会独自前来？
“若非我恰好巡城至此，刚好看到小鸦……”他顿了一下，，上前一步，语气陡然加重，“你可知后果？”
他的靠近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乔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压抑的紧张和焦虑。她下意识后退，后背却抵住了冰凉的墙壁。
她仰头，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
心跳莫名失序。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干嘛那么关心她？害怕十月十日祈福大典的时候，没有她，不能引出更大的幕后凶手？
这不，引出巫冠门的据点也是很大的幕后了吗？乔月觉得，有些委屈。
姜天辰凝视着乔月微微泛白的脸，良久，那迫人的气势忽然一敛，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抬手，似乎想拂去她鬓边沾上的一点灰烬，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倏然收回，转为替她拢了拢微乱的披风领口。
“回去吧。”他转过身，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此事，我会处理。近期京城不会太平，待在府里，有事，我去找你，或者你让你的乌鸦给我递信。”
乔月怔怔地点了点头。
回到乔府，已是后半夜。
乔月身心俱疲，却毫无睡意。
今夜之事，太过惊险。
姜天辰的及时出现，是他真的巡城恰好路过，还是…他一直有派人暗中留意乔府、留意她的动向？
乔月觉得，还是后者。
至于为什么姜天辰那么关心她？她想，毕竟她也是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