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厅,只见一名太监手持拂尘,面无表情地宣旨——
皇上召见轩辕神女,命其沐浴更衣后,即刻进宫!
乔月下意识回头望去,接旨的人中,二房、三房的人都在,唯独不见轩辕月的身影。
她昨晚还想着与轩辕月商议这“神女”之名谁去承担更为妥当。
乔月接过圣旨,刚踏入后厅,父亲乔万泽和继母林怡君便跟了进来。
林怡君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道:“今日是我们故意将轩辕月支开的,也与她说好,此次进宫,由你代她去。”
“小月,”乔万泽脸上带着些许愧疚与挣扎,“我觉得……你妹妹那性子太过纯善,不知皇宫险恶……她恐怕应付不来。”
“一大家子的性命,我们不敢赌!”林怡君接过话,语气沉重而现实,“是的,若不认亲还好,如今既已认下,她若在宫中行差踏错,我们整个乔家都要跟着遭殃!”
昨日还因得了位神女而欣喜,今日便已恨不得从未相认。
“是啊!”二房乔万传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附和道,“小月,进宫之事,我们都觉得,你比你妹妹更为合适!”
“可是小月进宫,会不会也……”三房乔万通挤进来,话未说完。
乔月直接打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三叔父,我娘的玉佩呢?”
“……”乔万通眼神闪烁,下意识往自己夫人身后缩了缩,支吾道,“正、正在找呢!年代太久,一时忘了放在何处了……”
乔月一个冷冽的眼刀扫过去。
乔万通浑身一激灵,赶紧保证:“放心!一定能找到!不过就是时间问题!我保证一定有!一定找到!”
他生怕乔月在此事上纠缠,忙不迭地转移话题,堆起谄媚的笑容,“要我说,乔月侄女一看就是神女之姿!指不定从前就是弄错了!你瞧她这张嘴,一张就是……就是福气,是吧?定然能逢凶化吉!”
二房和三房又说了些场面话,便陆续离开。内厅里,只剩下长房一家,气氛凝重。
“我知道,这样委屈你了,”林怡君握住乔月的手,语气复杂,“但是,小月,这关系着全家、全族的性命!我们不敢将赌注押在你妹妹身上……”
“小月……”乔万泽也望了过来,眼中带着恳求。
乔月蹙眉沉默片刻,抬眼看向父亲,语气平静却带着条件:“让我进宫可以。父亲,你需答应我,从此不再酗酒。”
乔万泽一愣,随即重重点头。
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下。让一个刚刚回来、不知根知底的轩辕月进宫,的确不如让乔月去。孪生姐妹,容貌本就极其相似,稍作打扮,几乎看不出分别,风险可控得多。
当然,原本乔月在轩辕月躯体里,轩辕月在乔月躯体里,这就是不化妆,也是乔月已经是轩辕月。
乔月不再多言,洗漱整理后,便跟着宣旨公公向外走去。
门口,一顶华贵的轿子早已等候多时。乔家众人皆出来相送。
乔万通挤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走好哇,小月!”
乔月脚步微顿,头也未回,只凉凉地道:“三叔父回头时,小心别摔门槛上。”
她话音刚落,正要转身进门的乔万通竟真似被什么绊了一下,“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正正趴在了门槛上,狼狈不堪。
林怡君原本还在想,让乔月入宫,凭她那张利嘴和机变,至少不会太吃亏。此刻见到乔万通应声而倒的滑稽模样,心头猛地一跳——
这张嘴……究竟是福是祸?
如今,一大家子的性命,可都系在乔月一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