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应急灯光下，两具身躯依旧紧密相拥，汗水在皮肤上微微反光，喘息声逐渐平复。
林莽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比服用密酿前更上一层楼，那种濒临畸变、却又被强行拉回并稳固下来的过程，仿佛一次破而后立，让他的肉身侧属性，尤其是体质，有了显着的飞跃。
然而，那失控的灼热与混乱的意念，依旧如同烙印般留在记忆深处。
灰烬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但已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分析模式：“你的畸变……并非偶然。”
她撑起身子，银发垂落，冰蓝色的眼眸审视着林莽，里面没有了之前的迷离，只有锐利的思索。
“感觉如何？与之前两次强化相比。”
林莽感受着体内奔流的力量，缓缓开口：“更强，但也更……危险。就像原本在河道中流淌的洪水，突然冲破了堤坝。若非你……”他没有说下去，但目光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灰烬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林莽手臂上已经消退、但依旧能感受到些许不同的皮肤纹理。
“我注入秩序之力时，能感觉到你体内那股狂暴能量的根源……它并非纯粹的外来污染，更像是你自身生命潜力被过度、无序激发后的反噬。
窃生者密酿的本质，是以地磁核心的狂暴之力，强行拓宽生命容器的极限。
每一次使用，都是在挑战容器的临界点。”
她顿了顿，看向被林莽放在一旁的那个空置的水晶安瓿：“我们之前忽略了连续使用的累积效应，或者说……低估了这种古老配方本身的危险性。它太纯粹，太霸道，缺少了……某种‘缓冲’。”
“缓冲？”林莽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之前通过功勋商店兑换的、那些效果温和但提升缓慢的属性强化药剂。
“没错。”灰烬肯定了他的猜想，她起身，毫不在意地裸露着身体走向控制台，调出了清理者系统的内部数据库（离线状态），快速检索着关于属性药剂的成分分析报告——这些是巡天者权限才能接触到的更深层信息。
“看这里，”
她指着屏幕上复杂的分子式和能量谱，“所有由系统直接出售的属性药剂，无论针对肉身、精神还是心念，其有效成分之外，都含有一种微量的、惰性的、被称为‘稳态调节因子’的复合物质。
它几乎不提供任何强化效果，唯一的的作用，就是抑制生命体在短时间内承受剧烈能量冲击时，可能引发的‘结构性崩溃’，也就是……畸变。”
林莽瞬间明了，眼神锐利起来：“所以，系统并非无法提供更强效的强化手段，而是刻意控制了强化的速度和安全性。
窃生者密酿这种绕过系统、直接挖掘生命潜力的古老配方，正是因为缺少了这种‘稳态调节因子’，才在连续使用时变得如此危险。”
“目的呢？”
灰烬关闭屏幕，转身看向林莽，月光（如果这里有的话）透过舷窗勾勒出她姣好而冷冽的轮廓，“是为了保护清理者？还是……为了更方便地控制？”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这个发现触及了清理者系统更深层的运作逻辑。
系统似乎在维持一种平衡，既让清理者变强，又不让他们过于强大或脱离掌控？
那也不至于，清理者系统的强大虽然难以理解，却是肉眼可见的。
再强大的清理者，就算是神祗在清理者系统面前也和蝼蚁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