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这个年纪和地位，比常人更珍惜性命，更畏惧死亡。
什么宗门颜面、个人尊严，在生死面前，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楚寒脸上的笑容不变，反问道：“饶了你？那你身后这些霸刀门的门徒呢？”
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那些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霸刀门弟子和长老，“对他们……我还是照杀不误？”
此言一出，邱画仙不由浑身一颤。
他微微沉默，又道：“老夫一条残命，死不足惜……不知少主能否高抬贵手，放过我门下的年轻小辈？一切的罪责，可以由老夫一力承担！”
这或许是他作为霸刀门大长老，最后能为宗门做的一点事了。
然而，楚寒的回答，依旧冷酷如冰：“你这条老命，还不足够挽回他们的性命。”
这句话彻底粉碎了邱画仙心中最后的希望。
他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变得一片死灰，充满绝望。
他明白了，楚寒杀心已决，绝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呵呵……”
邱画仙发出一阵凄凉而自嘲的低笑。
“是我邱画仙无能，连累了霸刀门的门徒……我身为大长老，没能明辨是非，没能阻止少门主的妄为，一意孤行，将宗门带入绝境……我……罪该万死……”
“如今后悔无路，我甘愿死在门人之前……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交代……”
楚寒冷漠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家族的残忍。
他并指如剑，一道凝练的混沌剑气瞬间射出，洞穿了邱画仙的眉心。
邱画仙身体一震，喃喃声戛然而止，眼中的神采彻底消散，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这位在半步气府境浸淫多年、名震一方的霸刀门大长老，就此陨落。
“噗通！”
一直躲在战团最后方，原本还期待着楚寒被碎尸万段的霸刀门少门主方天啸，此刻亲眼目睹了这如同修罗地狱般的一幕，几乎当场崩溃。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接瘫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他双目失神，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着，“这小子……他怎么会……这么强？！”
“他简直是魔鬼……魔鬼！！！”
方天啸的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甚至连裤裆处都不知何时湿了一大片，传来阵阵腥臊之气。
是的，他竟被吓得失禁了！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霸刀门少门主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
不仅仅是方天啸，其他那些侥幸还未被楚寒盯上的武者，此刻也全都吓破了胆。
看着同伴如同草芥般被收割，他们只感觉有一道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逃！快逃啊！”
“救命！州主大人救命！”
“楚少主饶命！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都是雷千军逼我们来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
场面混乱到了极点，一众武者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有些人眼看逃脱无望，干脆都不逃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磕得血肉模糊也不敢停下。
还有一些人，则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高空中的雷千军身上。
“雷州主！救救我们！”
“州主大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快出手拦住这个魔头！”
他们声嘶力竭地向着雷千军呼喊，希望这位刚刚突破气府境的州主能够力挽狂澜，挡住楚寒这尊杀神。
毕竟，在他们看来，雷千军是他们之中最强的存在，也是此次行动的发起者，于情于理，都应该保护他们。
天穹之上。
雷千军看着自己辛苦召集来的外州势力在楚寒手下如同草芥般被收割，脸色已经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