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天坛广场的风里,还飘着昨天麦秸秆的焦香,二十张实木方桌堆在角落,桌面打磨得发亮,桌腿缠着浅棕色的布条——今天要把这些桌椅按“三界宾客位”摆好,金大升(牛形)自告奋勇扛桌子,他昨晚对着树桩练了半宿“轻放”,今早拍着胸脯保证:“人皇放心!俺这次肯定轻拿轻放,不弄松桌腿!”
子受乙蹲在第一张桌旁,手里捏着块木楔子,正检查桌腿连接处:“这桌子是西岐木工做的,榫卯结构,要是木楔掉了,桌腿就会松,搬的时候注意扶着点。”他刚说完,就听见金大升的吆喝:“俺来啦!”
众人转头看去,金大升扛着张桌子,脚步迈得又快又稳,可走到广场中央时,脚边不知被什么绊了下(是昨晚哪吒掉的风火轮小零件),他身子一歪,赶紧用牛角顶了下桌子——桌子没摔,可桌腿连接处的木楔“啪嗒”掉在地上,滚到哪吒脚边,桌腿瞬间晃了晃,像个“打摆子的桌子”。
“哎呀!木楔掉了!”金大升急得直跺脚,放下桌子就去捡木楔,结果蹄子太宽,差点把木楔踩碎,还好常昊(蛇形)尾巴快,卷住木楔递过来:“小心点!这木楔碎了,桌子就没法固定了!”
杨显(羊形)凑过来,嘴里叼着块用桑皮纸包的黍米糕(今早偷偷从仓库拿的),蹄子拿着块抹布,想帮着擦桌子——可他擦到桌缝时,眼睛一转,趁众人不注意,把没吃完的糕渣塞进了桌缝里,还偷偷用抹布盖了盖,心里嘀咕:“藏在这里,等会儿没人时再吃,省得被申协调员说。”
申公豹手里攥着《百味宴桌椅布置图》,图上标着“仙界桌(东侧)”“人间桌(西侧)”“妖族桌(南侧)”,刚在“仙界桌位置”打了个勾,就看见杨显鬼鬼祟祟的动作:“杨显!你在桌缝里藏什么呢?”他走过去,伸手一掏,掏出一把沾着糖霜的糕渣,还粘了根羊毛,“好啊!你又偷藏糕渣!这桌缝要是被堵了,等会儿擦桌子都擦不干净!”
杨显赶紧把嘴里的糕咽下去,耳朵耷拉下来:“俺就是怕浪费……这糕渣扔了可惜。”他说着,想把糕渣抢回来,结果手一滑,糕渣撒了申公豹一罩衣,还飘进了《桌椅布置图》的褶皱里,图上“妖族桌”的标记瞬间被糖霜糊成了“妖□桌”。
“你这小山羊!”申公豹气得直咧嘴,刚想擦图上的糖霜,就听见哪吒的喊声:“申协调员!俺来修桌子!保证把桌腿修得比玉虚宫的柱子还稳!”
众人转头,哪吒正举着个银光闪闪的扳手跑过来,腰间还别着昨晚特意收好的“木工工具包”(他昨晚把工具按“修桌用”“点火用”分了类,今早检查了三遍)。可他刚蹲在松垮的桌腿旁,杨戬就扛着天眼检测仪匆匆赶来,一看哪吒手里的扳手,脸瞬间黑了:“哪吒!你拿的是我的天眼校准扳手!不是木工扳手!你把这扳手拧坏了,我怎么校准天眼?”
哪吒低头一看,扳手侧面果然刻着“玉虚宫天眼专用”的小字,脸瞬间红了:“俺……俺昨晚收拾时,看它长得像木工扳手,就装进去了!俺这就换!”他慌慌张张地往工具包跑,结果脚一绊,摔了个趔趄,工具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木工凿、木胶全撒出来,还溅了金大升一蹄子木胶——金大升想蹭掉,结果蹭到了桌腿上,木胶把松垮的桌腿和桌面粘在了一起,却粘歪了,桌子成了“歪腿桌”。
“这下更糟了!”金大升急得直哼哼,想用牛角把桌腿掰正,结果越掰粘得越紧,桌腿上还沾了不少牛角毛。申公豹看着歪腿桌和糊了糖霜的布置图,无奈地叹气:“这桌椅还没摆好,就乱成这样,等会儿宾客来了,难道让他们坐歪腿桌、看糖霜图?”
子受乙却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歪腿桌和地上的木胶:“别急,我们用‘麦秸秆+木胶’填缝,既能把桌腿粘正,还能清理桌缝里的糕渣。”他让常昊用尾巴把桌缝里的糕渣扫出来,又让金大升抱来干麦秸秆,剪成碎末,和木胶混在一起,“麦秸秆吸胶,粘得更牢,还能填补桌缝的空隙,一举两得。”
金大升赶紧按子受乙说的做,他把麦秸秆胶糊填进桌腿榫卯处,又用哪吒找对的木工扳手轻轻拧,桌腿慢慢变正,松垮的连接处也粘得牢牢的。杨显也没闲着,用蹄子拿着小刷子,把桌缝里剩下的糕渣刷出来,刷着刷着,不小心把刷子掉进了木胶碗里,刷子瞬间成了“胶毛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哪吒帮着递工具,这次没拿错——他把木工凿、卷尺按顺序摆好,还在旁边插了块小木牌,写着“修桌专用”:“这次肯定没错!谁拿错谁是小狗!”可他递木胶时,手一滑,木胶洒了点在申公豹的《桌椅布置图》上,图上的糖霜印被木胶盖了层,成了“糖胶图”,申公豹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只要桌椅摆对,图脏点也没事。”
常昊盘在桌腿旁,尾巴尖卷着块干净的抹布,帮着擦粘在桌腿上的木胶,结果尾巴一绕,把桌腿上的布条缠成了“蝴蝶结”,还把自己的尾巴也缠了进去:“哎呀!又缠住了!”金大升赶紧过来帮忙解,这次学乖了,用子受乙教的“麦秸秆滑润法”,把麦秸秆碎撒在缠乱的布条上,布条果然慢慢松开。
太阳升到半空时,二十张桌椅终于按布置图摆好了——仙界桌东侧对齐,人间桌西侧排整,妖族桌南侧端正,每张桌腿都用麦秸秆胶糊固定得牢牢的,桌缝里的糕渣也清理得干干净净。杨戬用天眼检测仪测了测桌腿的垂直度:“垂直度98%,比玉虚宫的仙桌还稳!”
申公豹把粘了糖胶的布置图叠好,放进油纸袋里:“桌椅摆好了,就差明天的食材装车和宾客引导了——可别再出‘扳手错’‘糕渣藏’的乌龙了。”子受乙点头,看着整齐的桌椅,笑着说:“明天食材从东夷、西岐、灵山三地运过来,得派人去接应,哪吒和金大升负责东夷的莲子羹,申公豹和杨显负责西岐的小麦糕,常昊跟我去灵山接仙果——这次可都记牢了?”
“记牢了!”众人异口同声地答应,杨显偷偷摸了摸肚子,心里想着明天接应时能不能再尝块小麦糕;哪吒则拍了拍工具包,保证这次绝对不拿错扳手。广场上的风里,渐渐飘来远处食材仓库的甜香,像是在为百味宴的最后筹备,送上了最整齐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