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原烦躁地来回踱步:“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还有粮食。”
岩罕眼神闪烁:“我的猎手,从不在气味上出错,那城里的生气,做不得假。”
“而且沧溟祭司的巫术,更是我亲眼所见其玄妙,此事蹊跷。”
沧溟祭司缓缓道:“气息可以伪装,但生机的流向,绝非人力可以长期伪造。”
“杨业身边,定有高人,行了我等无法理解之事。”
“不可能!”劫吉大汗眉头越皱越深。
他理智告诉他,所有的迹象都指向最坏的可能。
但情感上,他无法接受三封城粮草危机莫名解除这个结论。
“杨业诡计多端”
“他们越是表现得反常,就越说明他们想掩盖什么!”
“或许是他们找到了某个隐秘的小粮仓。”
“或许是用邪法透支了些什么。”
“但无论如何,几十万人的消耗,绝非这点小伎俩可以弥补!”
劫吉脸色阴沉,之前因围困策略初见成效而带来的轻松惬意早已荡然无存。
“大汗分析得不错!”霸原冷声回应。
“老子也不信!”
“一定是那杨业老儿的诡计!弄些虚张声势的烟火,就想骗过我们?简直是做梦!”
“真以为我们虎族的智慧,是他一个下等血脉的人随意欺骗的吗?”
岩罕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
“我的猎手,鼻子比草原上的狐狼还灵。”
“他们闻到的不只是炊烟,还有一种陌生的泥土和植物的味道。”
“这绝非寻常。”
他内心同样惊疑,山越部族与山林相伴,对自然气息的变化最为敏感,他相信部下的判断。
但这结论太过匪夷所思。
沧溟祭司缓缓拨动着身前的一串骨链。
“大汗,气息可以伪装,但生机流转的势,难以长久逆改。”
“三封城上空生机之气,确实在重新变得活跃、粗壮。”
“这绝非仅仅是挖掘到某个隐秘地窖能解释的。”
劫吉沉默着,他内心波涛汹涌。
岩罕和沧溟的证据,虽然玄乎,但都指向同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
三封城的粮食危机,可能真的得到了缓解,甚至解决。
但情感上,他拒绝相信。
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意味着他精心策划的围困战略可能失败,更是因为这将彻底颠覆他的认知。
粮食怎么可能凭空变出来,这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战争范畴。
如果杨业真有这种神鬼手段,那他们面对的,还是凡人之间的战争吗?
这种认知上的冲击,带来的是一种深层次的、不愿承认的恐慌。
“我知道!”劫吉猛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
“杨业狡诈,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定然是找到了我们不知道的某个隐秘储备,或者用了什么邪法,暂时提振了士气,制造了假象!”
“就算他们真有点存粮,那又如何?”
“三封城几十万人,每天人吃马嚼,是个无底洞!”
“就算他们找到了一个粮仓,又能支撑多久?”
“十天?半个月?”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信心似乎也回来了一些。
“我们之前判断他们最多支撑一个月,现在就算他们多撑半个月、那又怎样?”
“我们等得起!而他们,每多耗一天,都是在透支他们本就不多的底蕴!”
“所以我认为接下来还是继续围困。”劫吉看向岩罕和沧溟。
两人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轻轻点头。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传令下去!”劫吉最终做出了决定,
“各部谨守营寨,加强巡逻,防止敌军狗急跳墙,发动偷袭,围困策略不变!”
“同时,派出更多探马,给我盯死三封城的每一个动向!”
“尤其是南城那片区域,还有他们的运粮通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这粮食,到底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几人也陆续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