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支百人规模的作战小队被选拔出来。
他们大多是原泽水帮和镇邪馆中较为机灵、且对能量感应较为敏锐的年轻人。
训练场被单独划分出来,周围立起了更高的防护屏障。
顾默站在队列前,看着这一百张或期待、或紧张、或带着怀疑的面孔。
他手中托着一架弩机,向众人发话。
“你们手中的,不是弩。”
他第一句话就让众人一愣。
“它是一种规则的载体,是引发现象的钥匙。”
“你们要学习的,不是如何射中靶心,而是如何准确地投放一个微型的、受控的规则风暴……!”
一番讲话完后,顾默开始了极其严苛的训练。
第一天。
他并未直接让他们接触弩机,而是让他们人手一个测灵盘,反复感应和记录聚水石祟、火焰祟、土祟三种封邪瓶的能量波动。
并要求他们必须能闭着眼睛,仅凭灵觉就分辨出三者,并大致判断其强度。
“馆主,感应这个有啥用?打仗的时候,难道还先摸一摸瓶子吗?”
一个原泽水帮的队员忍不住问道。
顾默看向他:“当你身处战场,硝烟弥漫,视线受阻时,你的灵觉就是你的眼睛。”
“如果你无法准确感知能量的稳定状态,下一个在弩机上爆炸的,可能就是你自己。”
那人顿时噤声,再不敢多问。
第二天,顾默才开始让他们接触弩机空载操作。
顾默极其强调动作的稳定性和标准性,从嵌入封邪瓶的角度、力度,到上弦时身体的姿态,再到瞄准时呼吸的节奏,都有严格的要求。
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会招来他冰冷的指正。
李婷婷负责记录每个人的训练数据,她发现顾默对一致性的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馆主,每个人的身体结构略有差异,动作完全一致恐怕很难…!”
“必须一致。”顾默打断她。
“弩机激发的是不稳定的规则力量,任何不规范的操作,都可能引入不可预测的变量。”
“在规则面前,个人的小习惯,就是致命的破绽。”
直到第三天,才开始进行实弹射击训练,但使用的是威力被大幅削弱的小型封邪瓶,目标也是更近、更松软的土堆。
即便如此,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名队员因为紧张,在扣动扳机瞬间手腕微微颤抖,导致能量引导出现偏差。
弩箭在离弦不足五丈处就凌空爆炸,虽然威力不大,但也将其掀了个跟头,满脸焦黑。
众人都吓了一跳。
顾默走过去,检查了一下队员的伤势,确认无碍后,目光扫过全场。
“看到了吗,这就是不遵循标准的下场。”
“你们要记住,你们驾驭的不是温顺的绵羊,而是随时可能反噬的凶兽。”
“敬畏你们手中的武器,它才会成为你们活下去的依仗。”
他的声音没有责备,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冷静,却让所有队员心头凛然,训练态度更加专注。
训练间隙,顾默独自一人站在训练场边缘,看着那些汗流浃背、心中思绪翻涌。
就在这时,一位骑快马的传令兵,带着杨大帅的紧急手令,抵达了镇邪馆荒地营地。
“顾馆长,大帅有请,军情紧急,刻不容缓!”传令兵风尘仆仆,语气凝重。
顾默目光微闪,心中了然。
算算时间,也该是最后定策之时了。
他简单交代了陈九和李婷婷几句,便随传令兵再次奔赴西北军营地。
帅府议事堂内,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和肃杀。
杨大帅端坐主位,甲胄在身,虽未戴头盔,但那股久经沙场的铁血气势已然全开。
他看到顾默进来,微微颔首,示意他入座。
“人都到齐了,明日,便是决定我西北军命运,决定三封城存亡之日!”
他目光扫过全场:“各部,最后确认准备情况。”
负责前锋的狄原将军率先起身,声音洪亮:“禀大帅!前锋营三千精锐已准备就绪,人衔枚,马裹蹄,只待号令,便可直插北漠狼骑左翼营地!”
负责中路主攻的韩副将接口道:“中军一万五千将士,弓弩、刀盾、长枪各序列已完成最后检查,士气高昂,誓破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