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选这个。”
顾默抬起头,看向莫玲。
莫玲走过来,看到顾默指在鬼头铃铛上上,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选这个?顾默,你知道这铃铛的反噬有多可怕吗?先天初期的武者都扛不住,你……!”
她急得上前一步,指着条目上的使用记录:“前两个人的下场你看到了,十息过后就是死路一条!秘库里还有其他邪器,比如那把破邪短剑,能斩中阶邪祟,没有反噬。”
“还有避阴玉佩,能隐匿气息,避开低阶邪祟的感知,这些都比鬼头铃铛安全得多!”
顾默却摇了摇头。
“我需要的是十息的绝对保护,其他邪器做不到。”
他没有解释更多。
他的计划和处境,无需向镇邪司的人全盘托出。
莫玲看着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将卷轴重新卷好。
“我知道劝不动你。,铛在秘库最底层,我明天一早我给你送来。
—顾默“嗯”了一声,将莫玲弄乱的药药剂重新整理好,没再留她。
莫玲提着油纸灯走出小院时,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木门,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人总是选最险的路,却总能走出人走不通的结果,只是这一次,她真的怕他栽在那枚鬼头铃铛上。
……
第二天,莫玲早早就敲响顾默院子的大门。
顾默拉开门时,莫玲正提着个乌木盒站在门廊下。
盒身裹着两层浸过阴水的粗布,即便隔着布料,也能隐约感觉到一丝刺骨的凉。
“秘库的人查了半宿,确认这铃铛只剩最后一次使用机会,封存的阴冰我也给你带了一小块,能暂时压着它的凶性。”
她把木盒递过来,“你真的不再选选?那破邪短剑昨天被借走了,但避阴玉佩还在。”
顾默接过木盒,盒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嗡鸣,像困兽在磨牙。
他没抬头,只淡淡应了句“不必”。
说完已经扣住了盒锁,锁是黄铜的,上面刻着镇邪司的云纹,一拧就开。
盒里铺着层灰黑色的绒布,鬼头铃铛就躺在中央。
铃铛比他想象中小,只有拇指节那么大,铜铸的鬼头咧嘴笑着,眼窝是空的,里面凝着一点暗红,像冻住的血。
顾默碰了碰铃铛边缘,瞬间有股阴寒顺着指尖往上爬,却在抵达手腕时,被他体内那股由邪祟能量转化来的暖流轻轻撞了回去。
这股反应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自己确实能压制铃铛的反噬前兆。
“那我走了,要是撑不住,镇邪司的阳符库还能调些符纸给你。”
顾默没接话,只是抬手虚掩了下门。
直到莫玲的脚步声转过巷口,彻底听不见时,他才猛地关上门。
顾默眼神瞬间变得慎重起来。
从决定要鬼头铃铛的那一刻起,这小院就成了明靶子。
首先是镇邪司内部。,莫玲背后的人。
以及那些藏在黑暗里的势力。
小院太显眼,一院一屋,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真被围了,十息护罩也救不了急。
所以他决定搬家。
城西那处废弃的义庄,那里有天然的阴脉,邪祟扎堆很少人敢去那里。
念头转完,他没再耽误,转身走回房间。
半个时辰后,顾默把全部东西打包好。
他翻上墙,回头看了眼小院的木门。
门环上还挂着他刚住进来时系的红绳。
他没再犹豫,纵身跳出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