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狂风刀法小成(2 / 2)

“庆春班童伶的名单理出来了,死在最后那场戏台上的共有七个,最小的才八岁,最大的十二岁。我把他们的生辰八字标出来了,发现其中五个都是阴年阴月生的。”

她指着卷宗上的红圈:“苏晚绣品里的怨气,似乎和这五个童伶的生辰八字对应得最紧,尤其是那个八岁的小旦,怨气最重。”

吴风接着道:“染坊后院的符号我查了,那面墙是三十年前砌的,符号就刻在地基里。”

“老板说当年盖墙时,有个瘸腿的瓦匠非要在这儿刻个记号,给了他双倍工钱,我比对了一下,和周老班台账上的缺角月亮几乎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那面墙后的地窖里,还藏着十几捆没卖出去的胭脂红丝线,年份横跨三十年,每捆线轴上都缠着一小截红布,布上也有那个符号。”

吴鸣赶紧打开手里的布包,里面是个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个模糊的铃铛形状。

“老乞丐说,锣锤子腰间的红布包大概这么大,摇起来叮当作响,像挂着小铃铛。我照着他描述刻了个样子。”

顾默接过卷宗和木牌,眼神渐渐深邃。

“做得不错。”他抬眼,语气平静。

“李婷婷,你把这七个童伶的生平再挖深些,尤其是他们生前和周老班的互动,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或手札。”

“吴风,”他转向吴风,“染坊地窖的丝线取样带回,测试一下不同年份的阴气浓度,看看有没有规律。”

“至于那个瓦匠,不用追了。”

最后看向吴鸣:“你拿着这木牌,再去乱葬岗附近问问,有没有人见过类似的铃铛,尤其是戏班用的那种小铜铃。”

三人点头应下,李婷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顾队,商队他们昨夜,是不是立了大功?今早听人说北关街的邪祟被他们用铜锣镇住了。”

顾默淡淡“嗯”了一声:“他们找到了干扰领域的法子,也算有用。”

顾默没多说,也没戳破。

李婷婷三人见状,识趣地没再追问,抱着卷宗转身离开。

院外恢复安静,顾默回到里屋,重新躺下。

这次却没了睡意,他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因吸收邪祟能量而躁动的内劲。

昨夜处理的四十六起邪祟,残留的能量在经脉里游走,像一群跃跃欲试的火苗,正等着一个爆发的契机。

午时,阳光最盛,阳气也最足。

顾默走到驻点后院的空地上,解下墙角的长刀。

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刀刃上还沾着昨夜未擦净的阴气痕迹。

他体内内劲缓缓运转。

那些邪祟残留的能量仿佛受到了牵引,顺着经脉涌向丹田,再沿着手臂注入长刀。

“狂风刀法,起势。”

顾默低喝一声,长刀猛地劈出。

第一式风起,刀势初起,如微风拂过,却带着隐隐的锐势。

以往练这式时,内劲总是有些滞涩,刀风散而不聚。

但此刻,邪祟能量与内劲交融,竟如顺水推舟般流畅。

刀刃划过空气,带起细碎的破空声,地面的尘土被刀风卷起,形成一道旋转的气浪。

他没有停,顺势接上下一式云涌。

长刀在身前挽出个圆,刀光如盾,却在圆转间藏着三道暗劲。

以往这式最耗内劲,往往练到一半就力竭,可现在,丹田的能量源源不断涌出,三道暗劲清晰可辨,竟在身前激起三圈叠加的气环,将院角的落叶都震得倒飞出去。

一招接一招,刀势渐猛。

骤雨式,刀光变得密集,如雨点般劈向虚空,每一刀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破风式,长刀骤然加速,刀刃几乎与空气摩擦出火星,竟在身前划出一道残影,仿佛同时劈出了三刀。

邪祟残留的能量在经脉里奔腾,像是给内劲加了助燃剂。

顾默能感觉到,身体与刀的联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

手腕转动的角度、内劲注入的时机、甚至呼吸的节奏,都与刀法的韵律完美契合。

他不再刻意回想招式,只凭着本能挥刀。刀风越来越烈,竟真如狂风过境,卷起地上的碎石,在空地上旋出一道小小的气旋。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式归尘使出,长刀斜指地面,气浪骤然收敛,所有的劲风都在刀身周围凝聚成一道微不可察的光晕。

顾默收刀而立,胸口微微起伏,额上渗着细汗,眼底却亮得惊人。

成了。

狂风刀法,小成。

他能感觉到,刀势中多了一种说不清的锐。

方才破风式的残影,已能凝而不散。

骤雨的密集刀光,也能精准控制每一刀的落点。

这已不是单纯的招式熟练,而是对势的掌控。

顾默握了握刀柄,刀身传来熟悉的冰凉,却又带着一丝与以往不同的活。

他抬头望向院外,日头已过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