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与莫玲的对话(1 / 2)

莫玲看向舆图上顾默标记的红点,眉头微蹙:“你为何如此肯定那里是入口?”

“商田他们的记录里,只提过笑声密集,既没说有能量波动异常,也没写有空间扭曲的迹象,甚至连阴气浓度都只是略高于别处。”

她并非质疑,只是多年的查案经验让她习惯了严谨。

领域邪祟的入口往往伴随着强烈的规则显化,或是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能量场,可苏晚家隔壁那处宅院,在所有记录里都显得平平无奇,就像个普通的废弃老宅。

顾默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正因为它普通,才更可疑,北关街的邪祟,杀人有固定规则,无外伤、面带诡异笑容,与庆春班瘟疫死者的特征完全吻合。”

“这说明它的核心规则与戏、死亡、庆春班三者深度绑定。”

“而且这类邪祟,很有可能是成长型邪祟,不然不可能短时间内发展到能一夜吞噬近百人的地步。”

“而且它的领域很特殊,不像血藤域那样长期稳定存在。”

“反而更像,某种需要开台才能显现的戏台。”

莫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开台?”

“是。”

顾默点头,拿起那份记录着笑声时间的纸页。

“您看,所有关于孩童笑声的记录,都集中在子时到丑时之间,其余时段即便阴气再重,也只有零星杂音。”

“这说明,它的领域只在特定时间开台,其余时间则处于收台状态,与现实空间重叠却不干涉,自然难以被察觉。”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苏晚是伶儿的孙女,又专绣童戏纹样,她的存在本身就与邪祟规则高度契合,极可能是领域的药引。”

“她失踪前住在那片区域,日常活动范围必然会沾染领域的残留气息,而她隔壁的宅院,恰好是所有记录中笑声最早出现、也最密集的地方。”

“这不是巧合。”

“在领域收台时,入口往往就藏在这种与核心规则关联最深、却又看似平常的地方。”

“就像戏班开台前,观众只会看到紧闭的戏台门,不会想到门后已是另一个世界。”

莫玲沉默片刻,又问:“你说它是特殊的领域邪祟,还提到‘成长型’?这在司里的典籍里从未有过分类。”

顾默抬眼,坦然道:“这是我自己为方便研究起的名字。”

“寻常领域邪祟,规则和范围从形成起就基本固定,比如血藤域,它的核心是血藤与执念,扩张有明确界限。”

“但北关街的邪祟不同,从庆春班瘟疫时的零星死亡,再到昨夜的近百人殒命,它的吞噬能力在不断增强,规则也在细化。”

“早期死者只是面带笑容,近来却多了孩童笑声的前置预警,这说明它在成长。”

“它像一株寄生藤,以庆春班的旧事为根,以相关人员的生命为养分在壮大,直到昨夜,才彻底冲破束缚,展现出领域的真正威力。”

“成长型!”莫玲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心头泛起惊涛骇浪。

镇邪司对邪祟的分类,从低阶游祟到高阶领域,从未有过成长型的说法。

可顾默的分析条理清晰,与案件细节严丝合缝,精准得让她脊背发凉。

这个从贫民窟爬上来的年轻队长,对邪祟的理解竟也跳出了典籍的桎梏,有着自己独到的体系。

莫玲看向顾默的目光,多了几分郑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这样的人才,绝不能折损在阴沟里。

她想起前些日子顾默换房子的事,应该是与黑帮牵扯到一起了。

只是西安城的水,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深。

黑帮能在南城盘踞多年,背后若没有靠山,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