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邻居们都觉得不对劲,苏家密室的门是从里面锁死的,屋里没打斗痕迹,连贵重物品都没少。”
“没打斗痕迹?”顾默思考一下。“灭门却没打斗?”
“是。”吴风肯定道。
“老刘头说,他那天凌晨去收破烂,路过苏家后门,听见里面有奇怪的‘滋滋’声,像什么东西在吸水,还闻到一股甜腥气,跟今天那血藤的味道有点像,只是淡得多。”
“他当时没敢多留,第二天就听说苏家出事了。”
“甜腥气?”李婷婷皱眉。“这就对上了。”
吴鸣在一旁听得急了,忍不住插话。
“顾队,我这边也有发现!附近的住户说,这半年来,那废弃宅子总出怪事。”
“尤其是上个月,好几个晚归的人说,半夜路过巷口,能看见宅子二楼窗户透出红光,还隐约听见女人哭,哭得特别渗人。”
“女人哭?”顾默抬眼。
“苏家灭门时,苏茂才的妻子还在?”
“在。”吴风接话。
“苏茂才妻子姓柳,据说身体不好,常年吃药。”
吴鸣又道:“还有个更邪乎的!”
“三天前,有个醉汉仗着酒劲,想翻墙进宅子偷点东西,刚爬上墙头,就尖叫着摔了下来,摔断了腿。”
“他后来跟人说,墙里面全是红藤子,像蛇一样缠他的脚,还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还我东西。”
“当时没人信他,都当是醉话,现在想想,应该是很早之前这院子就出问题了。”
“那醉汉撞见的,恐怕就是血藤开始活跃的征兆。”
“至于还我东西?”李婷婷重复了一句。
“苏茂才密室里丢了东西?”
“不好说。”吴风摇头。
“官府卷宗里没提密室丢了东西,只说苏茂才夫妇的卧房被翻乱了。”
顾默端起茶杯,没喝,只是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苏茂才有没有仇家?”
“有!”吴风立刻道。
“老刘头提了,苏茂才十年前跟一个叫鬼手张的药材商人闹得很凶。”
“据说鬼手张有株传家的血龙藤,被苏茂才用阴招骗走了,两人差点打起来,鬼手张放话要让苏茂才不得好死。”
“苏家出事半年后,鬼手张也突然病死了,死的时候全身皮肤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干得像树皮。”
“血龙藤?”顾默的目光终于有了点波动。
“老刘头也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只听苏茂才喝醉了吹嘘过,说那血龙藤是活物,能治百病,也能杀人于无形。”
吴风回忆着,“他说苏茂才当时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吓人,像着了魔。”
石桌旁安静了片刻,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血龙藤、密室、灭门、甜腥气、女人哭声。
“还我东西”的低语。
这些碎片像散落在地上的珠子,隐约能看出串成线的痕迹,却还差最关键的一环。
李婷婷忍不住看向顾默:“顾队,你觉得这血藤域,会不会就是那株血龙藤化成的?”
“苏茂才夫妇的死,还有鬼手张的死,都跟它有关?”
顾默没直接回答,反而问吴风:“苏家灭门后,那间药材密室是怎么处理的?”
“官府撬开了锁,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吴风道,“有人说苏茂才早把药材转移了,也有人说是被邪祟吞了。”
“转移,或者说是藏起来了?”
他看向吴鸣:“那醉汉说墙里有红藤,具体是哪面墙?”
“东南面的院墙,靠近后院的位置。”吴鸣立刻道。
“我特意去问了那醉汉的婆娘,她指给我看了。”
顾默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把目光投向桌上的空茶杯。
“吴风,把你记的信息整理成卷宗,标上时间线和疑点。
吴鸣,明天再去趟醉汉家,问问红藤缠他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或触感,越细越好。”
“是!”两人齐声应道。
李婷婷看着顾默平静的侧脸,心里的疑问像潮水般涌来。
血龙藤是不是血藤域的本体?
苏茂才的密室里到底藏了什么?
还我东西指的是什么,女人的哭声又是谁?
但她没再问。
她知道,顾队现在需要的是信息,不是猜测。
顾默站起身,拿起靠在门后的刀:“都累了一天,先休息吧!明天卯时集合,再去桂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