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平五年(公元194年)二月中旬,长安城内外已隐约透出一丝早春的气息,冰雪消融,渭水渐涨。然而,未央宫德阳殿内的朝会,却比料峭的春寒更为凝重。
龙椅之上,刘协面无表情地听着鲁肃关于《汉文》、《算数》编撰进展的汇报,以及工部呈报琉璃工坊已成功烧制出透明琉璃,并依旨造出了U形管用于蒸汽机项目压力测试的消息。他甚至分神想到,那计划中用以从袁术乃至世家手中套取巨利的“龙形琉璃”,因模具制作复杂,尚在攻关,或许还没等制作出来,二袁就会被平定,不如直接弄套十二生肖薅一下世家……
就在朝会按部就班进行时,殿外一阵轻微却急促的骚动打破了平静。身着常服、气息微乱的贾诩,竟未经通传便直接步入殿中,他手中紧握着一只密封的竹筒,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沉肃。这位素来如同幽影般沉稳的绣衣府令,此刻步履间竟带着风尘与急迫。
贾诩快步至御阶前,甚至来不及行全礼,便双手将竹筒高举过顶,声音低沉而清晰地禀报道:“陛下......”贾诩欲言又止
刘协让周围人散去。
贾诩开口道:“陛下,紧急军情……不,是紧急灾情!”
刘协接过密报,迅速打开,抽出内里的绢帛密报,目光飞快扫过。起初是疑惑,随即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握着绢帛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手背青筋隐现。
密报上详细陈述:司隶地区一农户,在按照官府推广的“积肥法”清理河渠淤泥时,于一铲之下,发现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蝗虫卵块,其数量之多,令人触目惊心!现场的绣衣使者当即意识到事关重大,不惜暴露身份,控制住农户并火速上报。贾诩接报后,立刻亲自查验,确认无误,便马不停蹄直闯宫闱。
“蝗……蝗卵?!”刘协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扫向贾诩,“发现之地,周边区域立刻封锁!所有知情者严加管控,消息不得外泄!传朕旨意,司隶及各州郡,即刻起严密巡查所有河滩、湖滨、湿地等潮湿淤积之地,尤其是去岁干旱今春回暖之处,详查有无此类虫卵!一旦发现,立即上报,并就地采取……控制措施!”他一时想不出更合适的词,只能强压着心悸,先下达封锁与排查的命令。
“老臣已安排下去,发现地周边五里已由绣衣府和当地兵丁戒严。”贾诩立刻回应,“排查令亦已以八百里加急发出。”
刘协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但那“密密麻麻”四个字如同魔咒,在他脑中盘旋不去,刘协即可宣召贾诩、鲁肃、郭嘉、诸葛亮等寥寥数位心腹重臣。
空旷的大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刘协从龙椅上站起,来回踱步,脑海中飞速沟通着那沉寂了两个月、刚刚恢复些许能量的“智能”。
“查询!汉初平五年,亦即公元194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与大范围蝗灾相关者,详细道来!”他在心中急切地呼唤。
短暂的沉寂后,一段冰冷而残酷的信息流,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他的意识:
【信息检索:兴平大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