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亦是面色铁青,点钢枪使得如同毒龙出洞,枪影漫天,虚实相生,专挑关羽刀势转换间的细微间隙猛攻,枪枪不离要害!他二人毕竟身经百战,初始的轻敌吃亏后,立刻收敛心神,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将河北名将的真正实力展露无遗!
“哈哈哈!痛快!再来!”张飞打得兴起,狂笑声震四野,丈八蛇矛在他手中仿佛没有了重量,硬打硬撼;时而如同灵蛇出洞,刁钻狠辣。他以攻对攻,以猛打猛,丝毫不顾及防守,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逼得颜良不得不分心招架,竟一时被这狂暴的气势所压制!
关羽则依旧沉稳如山,青龙偃月刀或劈或砍,或撩或扫,招式古朴大气,每一刀都蕴含着开山裂石的力量。他并不与文丑比拼速度,而是以力破巧,以势压人!刀风呼啸,卷起地上尘土,形成一个无形的力场,文丑那灵动的枪法每每攻入,便觉得如同陷入泥沼,速度、力道均被削弱三分,打得憋屈无比。
四人四马,如同四团狂暴的旋风,在阵前舍生忘死地厮杀在一起!刀光矛影纵横交错,金铁交鸣之声连绵不绝,如同战场奏响的一曲死亡交响乐!
颜良的刀,猛若雷霆;文丑的枪,疾如骤雨;张飞的矛,狂若风暴;关羽的刀,稳如山岳!
这是一场力量与技巧的极致碰撞,是勇气与意志的巅峰对决!
尘土被马蹄和劲气扬起,模糊了四人的身影,只能看到光芒闪烁,听到震耳欲聋的爆鸣,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令人胆寒的杀意!
三十合!
激斗已超过三十回合!颜良文丑越打越是心惊!张飞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越战越勇;关羽的刀法则如同深海暗流,沉稳中蕴含着恐怖的力量,让他们每一次格挡都手臂发麻,气血翻腾。反观他们自己,虎口的伤口在一次次碰撞中不断撕裂,鲜血染红了刀柄枪杆;胸口的闷痛也愈发清晰,气息开始紊乱。
“呜——!”
就在颜良奋力架开张飞一记力贯千钧的猛刺,手臂酸麻难当之际,文丑也恰好被关羽一记势大力沉的斜劈震得气血翻涌,几乎握不住枪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骇然与退意!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恐有性命之虞!
“敌军骁勇,不可恋战!撤!”颜良虚晃一刀,拨马便走。
文丑也几乎同时卖个破绽,调转马头。
“哪里走!”张飞正杀得眼红,见二人要跑,哪里肯依,暴喝一声,蛇矛向前一挥,“儿郎们,随我冲杀过去,踏平敌营!”
他身后的数千兵马见主将如此神勇,早已士气高昂,闻令立刻发出震天呐喊,刀枪并举,就要随着张飞掩杀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铛铛铛铛——!”
一阵急促而清越的金锣之声,自剧县城头骤然响起,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
正要挥军冲杀的张飞动作猛地一滞,愕然回头望向城头。
只见城楼之上,徐庶面无表情,手中令旗挥动,鸣金之声不绝于耳。
“军师!”张飞急得大叫,满脸不甘。
“三弟!军令如山!收兵!”关羽清冷的声音传来,他已然勒住战马,青龙刀斜指地面,丹凤眼望着颜良文丑退去的方向,虽也有未尽全功的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冷静的权衡。
张飞看着越跑越远的颜良文丑,又看看城头坚定的鸣金信号,狠狠一跺脚,将丈八蛇矛往地上一顿,砸出一个浅坑,瓮声瓮气地吼道:“收兵!收兵!”
汹涌欲出的汉军兵潮,在这金鸣声中,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缓缓止住。将士们带着胜利的兴奋与未竟全功的惋惜,随着关张二位将军,撤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