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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一支看起来“戒备松懈”、运着“满满当当”粮草(实则上层是草料,下层是干柴火油)的队伍,缓缓行进在一条相对偏僻的道路上。徐和与司马俱则各率数万精锐,悄无声息地潜行于道路两侧的丘陵林地之中,张开了死亡的口袋。
负责此次袭扰任务的,正是济北相鲍信。他率领一千精锐骑兵,如同往常一样,如旋风般扑向那支“肥羊”。然而,刚一接战,鲍信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支运粮队的抵抗异常微弱,甚至有些刻意地向后“溃散”。
“不好!中计了!撤!”鲍信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心头警铃大作,立即勒住战马,大吼着下令撤退。
但为时已晚!
“杀官军啊!”
“别放跑了他们!”
霎时间,道路两旁的山林丘陵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无数头裹黄巾的士卒如同潮水般涌出,箭矢如同飞蝗般落下,瞬间将鲍信和他的骑兵队伍淹没!
“结阵!向外冲!”鲍信目眦欲裂,挥舞长矛,身先士卒,试图撕开一条血路。他麾下的骑兵亦是百战精锐,临危不乱,迅速靠拢,以鲍信为箭头,组成锋矢阵,拼命向外冲杀。
战争瞬间进入了最残酷的绞肉机模式。黄巾军人数占绝对优势,层层叠叠地围上来,用长矛捅,用刀砍,用身体去阻挡战马的冲击!鲜血染红了枯黄的土地,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战马的悲鸣与士卒的惨嚎响彻四野。
鲍信如同疯虎,长矛所向,接连挑翻数名黄巾头目,甲胄早已被鲜血染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他冲开一层,立刻又有更多层围上来。身边的亲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战马也被刺中,哀鸣着将他掀落在地。
“保护将军!”亲卫队长嘶吼着扑上来,用身体为他挡开劈来的刀剑,瞬间被砍成肉泥。
鲍信挣扎着站起,捡起一把战刀,继续搏杀。他每挥一刀,都感觉手臂沉重一分,呼吸如同破风箱般艰难。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疯狂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刺耳噪音。
“我鲍允诚……难道要葬身于此?”一个绝望的念头划过脑海,而鲍信带来的一千骑兵已经损失殆尽,身边亲卫也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