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倒是打中了，但软绵绵的，只飞出去一小段距离就无力地落下。
【击球力量不足。请继续。】
第三颗球飞来……
第四颗……
第五颗……
在这个没有时间流逝感的空间里，林墨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接球、挥拍、失误、调整的动作。每一次击球，无论成功与否，那种球体撞击拍面、力量传导、身体重心随之移动的微妙感觉，都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意识里。现实中从未有过的体验，在这里被无限放大、重复、强化。
汗水（虚拟的）浸湿了他的额头，手臂开始发酸，但他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他能感觉到，每一次挥拍，都比上一次更顺畅一点；每一次击球，对拍面角度的控制、对力量大小的把握，都在一点点提升！
这种肉眼可见的进步速度，让他彻底沉迷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趋于平稳，深度睡眠状态即将结束。本次训练结束。】
【训练成果结算中……】
【球感：熟练度+15（现实反馈比例30%，实际提升+4.5）】
【基础挥拍（正手）：熟练度+8（现实反馈比例30%，实际提升+2.4）】
【基础挥拍（反手）：熟练度+5（现实反馈比例30%，实际提升+1.5）】
【体力消耗：中等。请宿主在现实中注意休息补充。】
眼前的白色空间开始扭曲、模糊。
林墨的意识猛地一沉，再次感受到了身体的重量和后脑勺的钝痛。
他睁开眼，依旧是医务室惨白的天花板。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身体……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手臂还是有点酸，但似乎比睡前轻松了些。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肌肉。没有那种传说中的力量喷涌感，也没有醍醐灌顶的顿悟。
难道……系统的训练是假的？只是做了个梦？
一丝怀疑和失落刚爬上心头，他习惯性地想抬手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就在他抬起手臂的瞬间，一种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真实的“肌肉记忆”感，顺着神经末梢传递过来。
那是一种……刚刚经历过无数次重复挥拍动作后，身体对特定轨迹和角度残留的熟悉感！虽然很淡，但绝非错觉！
林墨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真的有用！梦里训练的感觉，真的带回来了！虽然只有30%，但积少成多……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在脚下铺开——一条通往网球巅峰的……睡眠之路！
“哈哈哈……”他忍不住又傻笑起来，扯到了后脑勺的伤处，疼得龇牙咧嘴，但笑容却更加灿烂。
睡觉！他以后的人生信条就是睡觉！谁也别想阻止他奔向床铺！
***
两天后，林墨的脑震荡症状基本消失，在医生和入江奏多（带着点“这恢复力有点离谱”的眼神）的许可下，他终于离开了医务室，正式入住U17集训营的宿舍，并领到了属于自己的黑色运动服和训练计划表。
集训营的生活枯燥而残酷。清晨五点半，尖锐的哨声就会撕裂宿舍区的宁静，将所有人从床上驱赶到训练场上。晨跑、体能拉练、基础挥拍练习……每一项都旨在榨干选手们最后一丝体力。
林墨站在一群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同龄人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别人在跑道上挥汗如雨，咬牙切齿地对抗着乳酸堆积带来的肌肉酸痛时，林墨虽然也跑得满脸通红，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困倦？或者说是……心不在焉？仿佛他的灵魂已经提前飞回了枕头，只留下躯壳在这里机械运动。
别人在烈日下重复着枯燥的挥拍动作，每一次都力求动作标准、发力充分，手臂酸胀得几乎抬不起来时，林墨也在挥拍。动作……不能说标准，甚至有点僵硬。但他的神情却带着一种迷离的恍惚，好像不是在练习挥拍，而是在梦游。偶尔还会因为动作不协调差点把自己绊倒，引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喂，你看那个新来的，是不是还没睡醒啊？”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运动服的高中生捅了捅旁边的同伴，压低声音说。
“谁知道呢。听说就是前两天被切原的指节发球打晕的那个？该不会脑子被打坏了吧？”同伴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看他那动作，软绵绵的，跟没吃饭似的。”
“估计是吓破胆了？毕竟是被那个‘恶魔’切原盯上的倒霉蛋……”
类似的窃窃私语，如同训练场上扬起的灰尘，无处不在，细细碎碎地钻进林墨的耳朵。
他当然听到了。但他不在乎。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结束！快点到午休时间！快点到晚上睡觉时间！他的“梦中训练场”在向他招手！那里没有切原赤也的杀球，没有教官严厉的呵斥，只有属于他一个人的、高效的、可以无限试错的完美训练空间！
现实中的这点辛苦算什么？为了晚上能在梦里“暴打”虚拟对手（虽然目前只能打打发球机），白天这点体能训练，他咬牙也能撑下来！而且，在深度睡眠修复技能的帮助下，他身体的恢复速度确实远超常人。别人练完一组挥拍需要喘半天，他喘几口气就能接着来，虽然动作依旧不咋地，但耐力和恢复力着实让一些暗中观察的人感到惊讶。
午休时间。
当大多数选手抓紧这宝贵的几十分钟补充能量、放松肌肉，甚至小憩片刻时，林墨却一头扎进了宿舍楼后那片僻静的小树林。
他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草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然后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野餐垫！
铺开垫子，他又拿出一个充气枕头，一个眼罩。
最后，他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调整好枕头位置，戴好眼罩。
午休时间，睡觉才是正经事！现实训练能提升多少？效率太低了！他的“梦中训练场”才是王道！
林墨几乎是秒睡。意识迅速沉入那片纯白空间。
【欢迎进入‘梦中训练场’（LV1）。】
【请选择训练项目……】
“步法移动！基础步法！”林墨迫不及待。
现实中他的步法简直惨不忍睹，在训练场上像个笨拙的企鹅。梦里必须恶补！
【基础步法移动训练：跟随指示光标移动。请准备。】
一个绿色的箭头光标出现在他脚下，指向左前方。林墨立刻启动，朝着光标方向滑步移动。
光标闪烁，瞬间移动到右后方。林墨急忙刹住身形，扭身回追，动作有些踉跄。
光标再次变化，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速度越来越快。
林墨全神贯注，紧盯着光标的每一次闪烁变化，脚下不停地移动、急停、转向、滑步……在这个虚拟空间里，他不需要担心体力耗尽，不需要担心摔倒受伤，可以毫无顾忌地压榨身体的每一分潜能，去熟悉、去适应、去形成肌肉记忆！
汗水（虚拟的）再次浸透了他的“身体”，呼吸也变得急促。但那种流畅感、对重心转移的控制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建立起来。
现实中的草地上，戴着黑色眼罩的林墨，身体开始出现细微的动静。
他的双腿无意识地交替蹬踏，仿佛在追逐着什么。他的手臂偶尔会轻微地摆动一下，像是在调整平衡。他的呼吸也变得稍微急促起来，胸腔微微起伏。
如果有人此刻路过这片小树林，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以为自己撞见了某种行为艺术——一个穿着U17训练服的少年，在午后的树荫下，铺着野餐垫，戴着眼罩，睡得“手舞足蹈”？
可惜，没人看到。
直到午休结束的哨声传来，林墨才被系统强制唤醒。
意识回归身体，他猛地坐起，摘下眼罩。身体传来一阵久坐后的僵硬感，但双腿……那种刚刚经历过无数次快速移动后的轻微酸胀感，又来了！比上次更明显！
他尝试着站起身，随意地做了几个滑步动作。
流畅！前所未有的流畅！虽然还达不到梦里的那种随心所欲，但比起上午在训练场上那笨拙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林墨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有效！太有效了！睡觉，才是通往强大的捷径！
他收拾好东西，快步跑向训练场集合，脚步轻盈，仿佛充满了电。
下午的训练依旧是体能和基础。林墨的表现依旧不算突出，但教官和几个暗中观察的高中生都敏锐地注意到，这家伙的步法移动，似乎……灵活了不少？虽然动作还是有点生硬，但至少不会自己绊自己了。
“奇怪……难道中午偷偷加练了？”有人嘀咕。
“加练？我看他中午是跑去树林里睡觉了吧？那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另一个人嗤笑。
“睡觉？睡觉就能提升步法？开什么国际玩笑！”
嘲讽依旧存在，但林墨毫不在意。他只是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晚上睡觉，还有……六个小时！
***
时间在枯燥的训练中流逝。
当夜幕降临，集训营陷入沉寂，宿舍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时，林墨躺在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心中充满了期待。
【深度睡眠状态确认……】
【进入‘梦中训练场’（LV1）……】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基础项目，而是尝试着选择了更高阶的练习。
【模拟实战：初级对手（发球机模式加强版）。】
眼前的纯白空间变换，他站在了一个虚拟的网球场上，对面是……一台升级版的发球机。这台机器不再只是推送平直球，而是开始模拟初级选手的发球，加入了上旋、侧旋，速度和角度也更加刁钻。
黄绿色的网球带着不同的旋转，从对面呼啸而来。
林墨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他调动起这两天在梦中积累的所有球感和步法，奋力奔跑、引拍、挥击！
啪！啪！啪！
击球声在空旷的虚拟球场上回荡。失误率依旧很高，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