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半秒，足够了！
林默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旋涡消失的地方，胸膛剧烈起伏。成功了！虽然只是最低限度、存在时间极短的微型“黑洞”，但这证明了他的方向是对的！系统没有骗他！
他抬起头，望向训练营深处那片属于顶尖选手的专属区域，眼神深处，某种名为“野心”的东西，正在疯狂滋长。
“平等院凤凰……”他低声念出那个代表着日本队巅峰的名字，声音嘶哑，“等着我。”
***
几天后的队内循环积分赛抽签结果公布时，整个训练营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b组名单上，排在首位的赫然是“平等院凤凰（No.1）”，而紧随其后的，是“林默（替补）”。
短暂的死寂过后，是几乎掀翻屋顶的爆笑和更加不加掩饰的嘲讽。
“噗哈哈哈！我没看错吧？那个沙包替补？对老大？”
“这是抽签系统出bUG了？还是教练组想给那小子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开盘开盘！赌那小子能撑几球？我赌三球之内！”
“三球？你太看得起他了！老大认真起来，一球就能把他连人带拍打飞出去！”
就连一向表情不多的德川和也，在看到对阵表时，眉头也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扫过人群后方那个沉默的身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鬼十次郎则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冷意。
而风暴的中心，林默却异常平静。他站在人群外围，仿佛那些刺耳的嘲笑都与己无关。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张对阵表，看着“平等院凤凰”四个字，然后转身，走向更衣室。
下午两点，中央主球场。
看台上座无虚席。所有人都想亲眼见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替补，会以怎样凄惨的姿态倒在No.1的球拍之下。气氛热烈得近乎狂热，如同等待一场即将上演的滑稽剧。
平等院凤凰扛着他那标志性的红色球拍，如同巡视领地的雄狮，大步踏入球场。他看都没看对面的林默一眼，径直走向发球区。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白色头带下，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漠然。
“小子，”他微微侧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球场的喧嚣，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不耐烦，“自己弃权，还是让我把你打出去？”
林默站在他对面，握着球拍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弓下身体，摆出了一个最基础的接发球姿势。眼神死死锁定在平等院身上，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
【系统指令：锁定目标——平等院凤凰。】
【开始解析……】
【目标技能库扫描中……光击球……世界海盗……毁灭……】
【警告！目标技能能量层级过高！复制风险指数：致命！】
平等院凤凰嗤笑一声，似乎对林默的沉默抵抗感到无趣。他不再废话，左手将球高高抛起。阳光照射在那颗小小的网球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下一刻，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轰然爆发！球拍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抽击在网球上！
轰——！！！
一道金红色的流光，如同出膛的炮弹，拖着灼热的气浪，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贯穿球场！球还未到，那股霸道绝伦、仿佛要将前方一切障碍都焚烧殆尽的气势，已经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
“光击球！老大开场就用光击球！”
“完了！那小子完了！”
看台上爆发出兴奋的尖叫。
林默瞳孔骤缩！太快！太强！那球蕴含的力量和速度，远超他之前面对的任何攻击！身体的本能疯狂报警，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让他躲开！
但他没有躲！
他双脚死死钉在原地，身体重心下沉，迎着那道毁灭性的金光，球拍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悍然迎上！不是格挡，不是卸力，而是——挥击！
就在球拍即将与光击球碰撞的前一刹那，林默眼中厉色一闪！
【指令：复制目标技能——平等院凤凰·光击球（削弱版）！】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烙铁同时插进了他的四肢百骸，又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视野瞬间被血色覆盖，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轰鸣和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
“呃——！”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嘴角无法控制地溢出一缕鲜血。但挥拍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变形！
啪——！！！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爆响！
没有预想中的球拍断裂或者人仰马翻。
那颗金红色的毁灭光球，在撞上林默球拍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剥”去了一层狂暴的外壳！光芒黯淡了近半，速度也骤降一截！
紧接着，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颗被削弱的光球，竟被林默以一种近乎同源的发力技巧，硬生生地……抽击了回去！
一道颜色黯淡了许多、轨迹却同样笔直的金红色流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反向射向平等院凤凰的半场！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看台上，所有嘲笑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德川和也猛地坐直了身体，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鬼十次郎抱着的双臂放了下来，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场边，原本懒洋洋靠在长椅上的种岛修二（No.2）也睁开了半眯的眼睛，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审视。
平等院凤凰站在原地，脸上那抹轻蔑的冷笑彻底凝固。他看着那颗反向袭来的、明显带着自己力量痕迹却又无比陌生的光球，眼神从最初的错愕，迅速转为一种被冒犯的暴怒和难以置信！
那颗被削弱的光球最终砸在他脚边不远处，弹跳了几下，滚出界外。
15-0！
电子记分牌冰冷的数字跳动了一下。
整个球场依旧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中，只有网球弹跳的微弱声响。
平等院凤凰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正剧烈喘息、嘴角还带着血痕的少年。他的眼神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充满了暴戾的杀意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凶兽气息。
“小子……”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你……找死！”
林默拄着球拍，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倒下。刚才那一下复制和回击，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搅成了一团。但他却抬起头，迎着平等院那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咧开嘴，露出一个染血的、挑衅的笑容。
“凤凰涅盘？”他喘息着，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不过如此。”
平等院凤凰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