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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交通不便坐船“三难” 爱情来临产生误判(1 / 2)

在一篇新闻稿里面,只要出现“海岛”两个字,接下来大概率是“交通不便”四个字。大风大雾惊涛骇浪,外面的船进不来,岛上的船出不去。只要人类在短期之内进化不出腮和蹼,只有等到下一次造山运动沧海变桑田,我们这代人就别想了。《大连日报》刊登记者专访:去蓝海县坐船“三难”何时解决……岛上军民一直盼望解决也一直没解决,说换船也没换,还是老牛船“辽民三”。

那次上岛,大晴天掉雨点儿,风不大涌大。迫击炮连炊事班长于振贵,带着张广洲的家属和孩子,守备三连排长刘延宝带着战士康国家的父母,我带一位老乡怀孕的妻子,拖拖拽拽扶老携幼,背着扛着大包小裹,同舟共济。

在大自然面前,人的坚强不堪一击,尊严变的一文不值。秽物糊了满脸用手一抹,从来不晕船的人也吐得一塌糊涂。老乡的妻子吐出金黄色的胆汁,一遍遍地向我求救:“什么时候能到广鹿?”我勉强自救,只好一遍遍地说:“快了快了。”一个女人递给我一粒“晕海宁”:“快给你老婆吃上。”我说:“谢谢,我老婆怀孕了。”一个军人大声呕吐,一个小伙子戏谑:“不怕把目标暴露给敌人……”

话没说完,自己吐的像狼嚎。一个姑娘伏在船舷上,奄奄一息脸色蜡黄。打上甲板的海水,把秽物冲到姑娘脚下。她眼睛倏然一亮,顿时停止呕吐,弯腰拣起一页纸币,甩了甩手。瘫在甲板上的小伙子仍不忘管闲事:“眼睛没晕……”

十二点过后,船到广鹿。我背着老乡的妻子,小心翼翼地下船。

那一回,乘客们到“黑嘴子”码头坐登陆艇上岛,艇长不让上,说船上装着炸药。有人打电话请示要塞区首长,首长指示:“只可上十二个乘客”,仿佛这十二个乘客获得免死金牌。前舱板刚放下,近百人人冒死冲关,全涌到登陆艇上。艇长半点都没犹豫,马上下令开船。全船旅客,坐在火药桶上安全上岛。

我和一大群人困在大连一个星期,天天痛骂老天爷和“老牛船”。那天一早招待所喇叭通知:“‘海大’有登陆艇上岛!”如同突发地震,整座楼里面的人蜂拥而下。大家顾不上吃饭,到登记处开完乘船证,饿着肚子在门外等车。

第一车送要塞区机关干部,我带的东西多,让梁干事帮我带一只提包。大客车仿佛涉水过海,把机关干部安全送到要塞区之后,很长时间才返回来。剩下的人们塞满大客车,明明在陆地上坏了也叫抛锚,半路上停下来修车。两个多小时之后,大客车才到码头,登陆艇早已经驶向蔚蓝色大海。大家以为中了登陆艇和司机设下的圈套,司机吓的不敢下车。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望洋兴叹,有人打电话找首长。一对上岛看望儿子的老夫妇,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誓与码头共存亡。家在大连的干部们喜出望外,一身轻松如同下岛休假,拎着提包优哉游哉地返回,到部队招待所给岛上打电话说明情况,回家高枕无忧再等下趟船。“海大”临时增派一艘炮艇上岛,只载了那对喜极而泣的老夫妇。

我自己的东西、给萧股长孩子捎的食品都在包里,还得给梁干事打电话,麻烦他下趟船托人捎到广鹿。我去海港排队买票,排到我这儿刚好卖罄。第二天我起大早排队买了下下趟船票,还得在大连呆一个星期,届时不知道天气如何。

尽管我经常坐船,走船的头天晚上仍不敢睡实,隔一会儿起身看表,生怕睡过钟点误了航班。我紧跑慢来到码头,交通船刚刚起锚,我捶胸顿足望洋兴叹……窗外照进一缕阳光,天已经大亮,船早开了!天亮前我沉沉地睡过去,客人们退房收拾东西,都没把我弄醒。我没吃饭赶紧坐车到码头,排了半上午队,买了下一趟船票。组织科祁干事回大连休完假,也下趟船归队,让我到他家,说他妻子“小华”给我物色了几个姑娘,弄不好王八瞅绿豆看对眼,哪个就成了。

“小华”是某医院护士,值完夜班正在睡觉。他们住集体宿舍,老祁让我在门外稍等。这个“稍”成了圆周率小数点,变成无限长,老祁进去不出来了。

我在走廊里等了好久,不知道他在屋里干什么勾当。他自己的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让我和他一起回来,站在门外备受煎熬。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的人们都好奇、充满警惕地看着我,有的关切地问我找谁,让我倍感难堪。

门终于开了,我被允许进去。可怜“小华”挺着巨大的肚子,像一株小草结了枚硕大的果子。我眼前顿时浮现老祁得知上不了岛时的亢奋,一定是刚才这段时间,万恶老祁做下的罪恶。“小华”的肚子有多大,我对她的怜悯有多大。

“小华”笨拙地为我们做饭,更让我于心不忍。

吃完饭,我和老祁去驻军医院,看望一氧化碳中毒的常回家。常回家的病床换了陌生病号,他早已被家人接回老家。老祁也没闲着,马不停蹄地安排我和若干个姑娘见面,一个都没成。虽然姑娘们各各不同,我分别请她们看同一部电影《乡情》。看电影只是托词,我看姑娘不是看电影,看了若干场也没了解剧情。直到我和最后一个姑娘吃完馄饨,把她送走,腾出时间自己看了一场。电影中的剧情和人物结局,让人啼笑皆非不知所踪,正符合我此时的心境。

我回到渤海饭店,房间里住进一位客人。他是原复县县委书记厉世琪的侄子,向我介绍他叔叔的许多往事。在国家权力机构上,县政府属于基层仅高于乡镇一级的最高政府。对于老百姓来说,县政府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旧时称县衙门和县太爷。和县委书记的侄子住一个房间,并且平等对话,让我受宠若惊。

我每次出岛都带足钱,回岛时只剩下几角钱,像率领大队人马出征回来,只领回几个残兵败将。别人耽误了船正常,放在我身上就是找对象。平心而论,我确实在找对象。每次回岛之后,我都赎罪般地工作,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和人一样,大陆上有的海岛也有,什么都不少。

仇科长派我到迫击炮连了解政治学习情况,曲指导员讲得入木三分:“战争年代我们研究如何打败敌人,和平年代我们还要研究如何不被自己打败。”

晚上采访古副司令,他退休不离开海岛,和老伴两地生活,自己做家务,虽然清苦却很乐观。他非常热情,洗苹果拿枣、拿烟拿瓜子。他五十二岁,参加过抗美援朝和抗美援越,多次负伤功勋卓着,正在撰写军事论文。他浑身伤病,戏说自己是“被牛蹄子踩过的癞蛤蟆,浑身都是伤”,活一天奋斗一天。

为迎接要塞区检查团,司政后机关打扫卫生,不分老少不分职务高低。大家拿了铁锨,掩盖罪证一样掩盖东墙根

那天来船,逢我值班。我没去值班室,一直在宿舍里写新闻稿。

我写完稿子托人带走,刚进值班室,接到要塞区检查团电话,结果被通报表扬:“广鹿守备区值班干部董太锋坚守岗位。”差点儿把我乐死在岗位上!

检查团没上岛,星期日正常工作。中午,检查团终于来了。他们在机关和连队到处窜,戴着雪白的手套触摸旮旯角落,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引起官兵们的极大反感。晚上只给部队放映电影《楚天风云》,机关干部作风散漫,被要求呆在宿舍里不准出门。电影场上,部队纪律非常好,被检查团评了高分。

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今天来船,接到七位姑娘来信,让我想起当年老叔的风流往事,也有七个姑娘为了成为老叔的续弦,住进小西山我家里不走。

七个姑娘有的字写得好,有的语汇丰富,有的感情真挚,有的讽刺有力,有的错字连篇,有的差点完成五千行长诗。还有一个姑娘,要上岛找我算账。天下何其大海岛何其小,非要飘洋过海来缠我。检查团滚蛋,一切恢复正常。仇科长忍了好几天没喝茶,检查团一走,一天喝茶消耗掉好几壶开水,到东墙根下一撒为快。晚上,机关干部补看电影。

守备区在大操场会操,部队一动不动地站立两个小时。好几个干部战士晕了过去,就近送到医院。有一列绿色方队,一动不动如同钢浇铁铸,这是我的“母亲连”高三连,桀骜不驯唯我独大的精气神永远不变,处处体现“老圈精神”“赵恩才、罗未来之魂”。我在队伍中,仿佛看见连长“老圈”、指导员“小嘴”、老排长“雷大炮”、一班长赵恩才、老班长罗未来、同班战友陈寿高……

会操结束,同年兵肖立文找我。他代理一排长,也是该提没提的老苗子。他说二班长何明亮在警备区教导队学习结束之前,被人诬陷偷手表撤消提干命令,连队害怕影响提职装聋作哑,让我想办法。我说连队不管,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晚上我回老连队,指导员和连长没在连部,肖立文值班。他找来何明亮,叙述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我认为高三连的战士,决不会在关键时刻如此委琐愚蠢。我当即帮他字斟句酌,给警备区司令员写信,第二天让探家战士捎到大连。

司令员接信之后亲自过问,责成有关部门调查清楚,何明亮终于提干。

要塞区通知仇科长去开会,他和某处长有芥蒂,说:“我拿多少钱那么积极?不去!”我劝他别意气用事,他说你别管。第二天某处长亲自打电话,让仇科长明天必须按时到会。仇科长这才慌了,赶紧找车去码头,船已经开了。

他急得如同热锅煮螃蟹,我为他联系小盐场一艘顺水渔船,救他一驾。

警备区报道组长尹干事给政治部来电话,《解放军报》军事处编辑阚士英和他约稿,总题目是:我们的哨所像花园。关于哨所的“路”和“水”的内容都有了,只缺“海”,可用卵石、贝壳等装饰一下哨所周围环境,突出海岛特色。

我给刚上任的所长赵大江打电话,说明情况。他幽默地说:“山上除了没有阳光,什么都有。”我攀上老铁山,所长正和战士们倒腾白菜。山上掊土如金,都是历代干部战士们一包包从家乡从山下背上来,种菜如同栽花。历任所长,必须对白菜负责,一片白菜帮都不能烂掉。大概因为哨所责任重大,先后两位所长是北京籍。据说赵所长不吃长眼睛的东西,他带的兵绝不是盲兵,在哨位上几次发现敌情。他陪我到哨所周围转了一圈,这里栽了许多花草树木。

他说:“要不要再栽一些花草?”我说:“不用了,花草已经栽进军报‘花园’栏目里了。”志愿兵蒋宝才在哨所服役十年,是个地地道道的“山大王”。他是军区守岛爱岛先进典型,如同惯犯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有着丰富的被采访经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说。他的原话,就是一篇篇精彩的报告文学。

他的脸庞、肩膀和身体比普通人宽厚,随身背着一架宽银幕。

我刚要下山被拦住,听他滔滔不绝地重复老故事,如何在“通天路”上背水,如何经过“老虎口”,将几百斤重的器材扛上山,仿佛一直压在肩膀上。

他谈起山上的雾儿风儿雨儿虫儿草儿如何生长、飘荡,仿佛一块块石头在空中悬浮。他向我介绍情况,也像面对千人作报告,震的我耳根子“嗡嗡”响。他还像老报道一样辅导我,只有抓住“艰苦”两个字,才能写好这篇稿子。岂不知山上苦山下亦苦,山上不苦山下亦苦。不艰苦还守什么海岛?老铁山是他的福山,否则没有他现在的蒋宝才。老铁山抬举他成全他,否则就得回家种地,也如同高三连成全了我。许多农村兵和我们一样,永远感恩部队,没有部队没有我们的今天。我害怕被“山大王”点天灯一样,趁他接电话之机,夺门而逃。

我异想天开,出了门没逃出多远,被他从后面追上来,又把我捉回去。这回他不谈先进事迹也不谈新闻写作,和我谈小说儿和散文儿创作。他说:“我早就想写一篇老铁山的小说儿,又觉得写散文儿合适。”他把小说的“说”和散文的“文”,都用上儿化音。一时间,我也要随脚下的万仞老铁山,化做两“儿”飘走。直到我说写小说儿可行,他才放行,坚持把我送到山下再返回山上。

我写完稿子托人带走,还想捎带一句话新闻:海岛通信不畅用上了“开赛露”。组织科长到哨所了解情况,欣慰地说:“这个典型,交给张所长才放心。”

守备三连副连长王宝贝,入伍前在学校跳芭蕾舞,那天我俩谈了半上午。他劝我不是非得在大连找对象不可,转业之后进不去也麻烦。他在守备区医院找了个女卫生员,正在狂恋阶段。我动心了,找个女战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五月是“拥军爱民月”,守备区成立“服务附属小岛群众小分队”,到瓜皮岛、格仙岛等小岛慰问。部队为小岛群众送医送药,由医院刚主任带队,还有男军医于医生、女军医景医生、女卫生员小何。乡政府助理老丛随行。我代表政治部为几所小学赠送图书,跟踪报道。部队上岛快三十年,小岛群众从来没看过部队的“大机器”放映电影。乡政府事先征求小岛群众意见,只能在部队的医疗队和放映队之间选一个。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群众选择放映队,连危重病人也宁肯放弃治疗。部队决定,放映队也随医疗小分队去小岛放电影,小岛群众翘首盼望。

那天早上八点整,乡政府在码头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乡长和书记分别讲话。在锣鼓声中,乡政府唯一一艘交通船,载着我们缓缓离开码头。

在海岛,坐船逢上好天气,也是逢上了好运气。海面风平浪静,交通船如同泊在原处不动,身后的大岛渐渐远去。船绕过洪子东,瓜皮岛影影绰绰,一点点放大临近。我在海岛服役六年,和隋辉去过洪子东岛买鱼,和袁顺利游上葫芦岛,再没去过其他小岛。小岛看似很近实则很远,到了瓜皮岛,已是中午时分。

瓜皮岛因貌似西瓜皮形状而得名,是广鹿公社下属一个大队。岛上绿树成荫,海边怪石林立,海水清澈海产丰富,只有十几户人家,更像与世隔绝。

船离岛上还有很远距离,我们听见了锣鼓声,高音喇叭播放《军队和老百姓》,黑压压的人群早早等候在海边。船刚靠岸人们围上来,为放映队搬机器。见部队医疗队一同来岛上,许多人流下眼泪,争着拉我们到家里吃饭。

大队书记中等身材,是小岛上的最高领导。他身穿一套深蓝色中山服,头戴蓝呢单帽,皮鞋擦得锃亮,显然经过一翻精心打扮。船刚靠岸,他竟穿着皮鞋走进海里,和我们一一握手,亲自扶我们下船,对我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小岛上别有洞天,自然环境和风土人情,和大岛上有所不同。

海边三间小房是大队部,正中一间是大队办公室,玻璃完好。左边一间是文化室,窗户没有玻璃,钉着木板。门楣上钉着一块白漆木牌,“文化室”三个红字褪成粉白色,上面标注着拼音字母,“室”字按方言标上“xI”。

大队部里阳光充足,打扫得干干净净,靠墙放着几条板凳。

墙上贴着几年前的电影广告《决裂》,人物龙国正被顽皮孩子涂成大花脸,疑似京剧人物,怒目圆睁站在“共大”讲台上。《车轮滚滚》中的耿东山也遭厄运,被人剜除双眼,仍推着小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进一步升华了人物性格。另一面墙上被漏雨浸润过的奖状,模模糊糊,无法辨认年代和获奖原因。

我和卫生员小何坐在靠墙板凳上,一块墙皮差点儿掉进我的脖子里。小何推了推我,往身后指了指,抹过一层泥的墙面正在脱皮,泥片在墙根下落下一层。

我俩起身,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她对我莞尔一笑,我还她一笑。

书记身后,一根竹签穿过《智取威虎山》年画坐山雕的胸口,钉在墙上。

地面高低不平,书记等我们一一坐好坐稳,“吱嘎”一声坐在椅子上。

刚主任说:“我们这次来小岛,主要为群众看病治病,解决燃眉之急。”

书记说:“小岛交通不便,缺医少药,许多危重病人只能等死。部队送医送药就是救命。如果部队只来医疗队放映队没来,连我都想不开。当然,也不会让你们坐冷板凳。小岛居民没见过世面,以前用小放映机放映战斗片,孩子们蜂拥到银幕”

小广场上,孩子们抢占位置。有的端坐在凳子上,仿佛电影马上开映。

大队长坐在角落里,一张黑灿灿的椭圆形小脸四周,生了一圈白茸茸的胡子,像一块黑面包生了一圈霉菌。他拿出居民户口本,具体安排看病时间。

临行前刚主任提醒大家:“小岛正流行乙型肝炎,要严格注意饮食卫生。”

角落里放一只水桶,里面盛满凉水,上面搪块木板,木板上放一只公用大碗,谁渴了都可以用来喝水。大队长肝炎严重,不时揉着肝区,等把我们送走,就去大岛住院。我们碗里的水,都是大队长用这只碗从桶里面舀出。为了表达军民鱼水情深,刚主任不顾丛助理的暗示,带头喝了一碗水,大家都喝了一碗水。

我是政工干部,更得起表率作用,拿过大队长的喝水碗,一口气喝光。

在老丛的陪同下,我们先去小学校赠书。小岛上没有电话,没有自行车,最远路程不到二百米。老百姓和外岛的联系,除了写信,再是靠渔船带口信。

赤脚医生老宁幽默地说:“人身上有八大系统,我多出一大系统,就是医疗系统。因为小岛上的医疗制度、医院、救护车、卫生宣传、防疫、所有的人畜疑难杂症等等,都由我一个人制定、处置。遇到大风大浪不能出船,即使老天爷病入膏肓,也得听病由命。我决不是开玩笑,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小学校坐落在山坡上,只有六间校舍和六个老师,几十名学生。

狭小的操场上,一位体育老师正在上体育课,用小木棍在地上划道横杠,每一个同学跳完,老师用步量一下记录成绩。校长和老师们非常热情,把我们迎进简陋的办公室里,介绍学校情况。我们离开时,全体师生出来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