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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界河共证庭(1 / 2)

焰界的天空在刹那间彻底裂开,宛若火焰长河直接倒灌入虚无海,紧接着,一道道光柱从界外投落,如古钟被敲响之后的层层回荡。

这不是攻击,而是召集。

召集——“界河共证”。

焰倾抬头,整个人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沈砚……这已经不是一个界的争议,而是整个界河都要看到?”

沈砚站在界心碑影前,面色平稳:

“是。承载一界,不是执笔者的口说就能证明,也不是命纪的文字就能定案。”

他抬手,碑火在他指尖点燃:

“既然焰界自称能承命,那就——让所有界来看。”

焰倾倒吸一口凉气:

“你知不知道,这种庭审自纪源以来,仅仅出现过十二次!”

“而且……没有一次是新界!”

沈砚并未否认,只淡然一句:

“所以第一次,从如今开始。”

说话间,界河深处的光柱逐一凝形。

虚空仿佛被撑起一座巨大议庭,陡峭高台由道纹、命纹、碑纹三重叠加构成,冷峻、肃穆、带着难以直视的威压。

墨辰的命笔轻轻一震,声音传向整个界庭:

【命纪第六层备案官·墨辰,正式呈报——焰界承载机制未证,提交界河共证。】

音落之刻,虚空中响起不同而无形的声音:

“焰界?未经命律立案的新界……竟敢提交共证?”

“新界如此狂烈,自纪源以来仍是头一次。”

“但程序既已成立,那便照规——审。”

虚空议庭之上,首先出现一道人影,形态模糊无面,声如金玉:

【界序·青衡——执主持。】

焰倾双拳握紧,低声:

“是界河的判主持者之一……沈砚,这不是游戏!”

沈砚目光沉静:

“所以更不能退。”

紧接着第二尊、第三尊光影陆续落座,他们不是人形,而是界构本身的显相——

一尊是被雾气丝丝缠绕的古树之影,枝叶横贯虚空;

一尊是光泽如天镜的晶壁,折射着不知多少界的影像;

还有一道影子,只是一卷并未展开的卷轴,但没有人敢轻视。

三影出现后,青衡之声响起:

【审:焰界承载机制是否存在?】

【若存在,则承命;

若不存在,则焰界焚毁——并清除相关执笔者所有摘录。】

焰倾呼吸一滞:

清除摘录——

那意味着沈砚所有参与命纪的书写都将被抹除。

沈砚面色未变。

墨辰目光复杂地看了沈砚一眼:

“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承载证明’了。”

焰倾急道:

“沈砚,你真的有准备?”

沈砚道:

“当然。”

焰倾还以为他会祭出碑火、焰界根源、命环底序,可沈砚却抬手指向——焰界下方。

焰倾愣住:

“……下方?”

话音刚落——

轰!!!

焰界的地层像被点亮,数以万计的命碑、残魂、灰底碑火、磨灭碑痕,全部升起光辉。

青衡声音顿了一瞬,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这是……亡界残载?】

沈砚道:

“焰界自成立起——即在承载。”

他抬手,虚空浮现碑序解析:

【灰碑七万三千一百一十七座】

【碑魂残意九十八万四千余】

【无界纪载者二百二十九万】

【无世序承者近千万】

焰倾心脏狠狠一跳。

这些……

都是被命纪体系长期忽略掉的“废命、残命、无命记录者”。

青衡低声:

【焰界一界,承亡界七万余、承碑魂九十八万……】

另一道界影沉声:

“你是不想证明自己能承载,而是告诉界河——你已经在承载?”

沈砚道:

“焰界不是‘立了才承’,而是‘承着才立’。”

这句话一出,界庭明显震动。

连墨辰也忍不住抬头深看沈砚:

“你在逆着命纪写,而不是对命纪写……”

焰倾听不懂这种层级的术语,只隐约觉得沈砚将“命”的逻辑反过来了。

沈砚继续:

“命纪判界,多看‘是否具备能力’;

焰界裁证,先问‘是否已经在做’。”

青衡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落语:

【继续。】

沈砚指向焰界地层:

“焰界承载之力,来源于三件事——”

第一,亡碑得葬。

第二,残魂得归。

第三,界损得落地。

焰倾怔住:

“三件事……你是在给焰界的载机制命名?”

沈砚点头:

“是。承载不是力量,而是体系。”

墨辰终于理解沈砚要做什么,眼神罕见地露出一丝震意:

“你要把焰界……写成一个完整的‘承压机制’,而不是凭意志维持?”

沈砚沉声:

“是。”

霎时间,焰界深处的碑火全部升起——

不是光,也不是灵力,而是——

生生不息的“命载机制”。

焰倾忍不住发出一声轻颤:

“沈砚……你这是……”

沈砚吐出四个字:

“焰界——可继。”

青衡沉默。

另一尊界影开口:

【承亡界、承残魂、承命损……这是‘界河中缺失的位置’。】

最后那道卷轴模样的界影才发出低沉宣言:

【第二问——载,成立。】

焰界震荡再度扩张。

界河看到。

命纪承认。

焰倾猛地吐出一口气,却还未来得及欢喜——

青衡冷声落下:

【第三问,即刻开始。】

——第三问·问界果。

沈砚的手指扣在断裂的古碑残纹上,灰色的灵焰顺着经文渗入,像是在与什么古老意志发生无声的交锋。碑文震颤,一层层古旧的血气被激发,仿佛千年前死于此地的所有人与魂,在此刻齐齐睁眼。

“镇灵碑……”沈砚低声道,“原来不是封印,而是墓志。”

秦霜和江行之对视,都露出震惊。

轰——!

碑身中传来一声沉沉低鸣,一道虚影凭空浮现。

那是一个身披破烂鎏金甲的男子,脸庞模糊,但周身杀意浓得让人几乎窒息。只是看他一眼,便让众人心中生出被千军压顶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