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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离宫与心心念念的情郎汇合(1 / 2)

缥缈宫的晨雾总带着三分冰晶的凉意,像是被谁揉碎了月光,洒在琼楼的飞檐上。那些凝结在琉璃瓦上的霜花,在第一缕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如同无数星辰坠落凡间。宫道两旁的寒梅开得正盛,墨色的枝干上顶着一团团白,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粉,冷香随着风漫过宫墙,钻进每个角落。

灵儿攥着凌清寒递来的寒月冰心链,指腹摩挲着链身缠绕的三十六道冰纹。那些冰纹并非雕刻而成,更像是天然凝结的霜花,在晨光下流转着幽蓝的光泽,仿佛锁着一汪被冻结的冷月。链坠是枚鸽卵大的冰魄珠,珠内似有霜花沉浮,触之冰凉,却又隐隐透着暖意,像是有团微弱的火焰被冰封在其中。

“这链子与你的寒月绫同源,”凌清寒的指尖轻轻拂过珠面,声音轻得像雾,“注入灵力时,冰纹会依你的境界次第亮起。第一道冰纹对应筑基,第九道对应金丹,十八道元婴,三十六道……”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到那时,你便能布下‘冰封千里’的领域。记住,灵儿,冰之强不在刚猛,而在渗透。就像这寒梅,看似柔弱,却能在冰天雪地里扎根。”

她从袖中取出一本泛着寒气的玉简,玉简边缘凝结着细碎的冰碴,递到灵儿掌心时,竟在少女温热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白痕。“《玄冰真经》是我缥缈宫镇派之宝,极品类功法,能让你的冰系法则领悟速度翻倍。别学那些莽夫,光知道用蛮力砸冰墙。”凌清寒说着,屈指在玉简上弹了弹,一道冰蓝色的灵力注入其中,玉简上瞬间浮现出繁复的符文,像一群游动的冰鱼。

灵儿的眼眶倏地红了,水汽在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她突然踮脚抱住凌清寒的腰,发顶刚到母亲肩头,蹭着那身绣着冰莲的白袍。袍子上的冰莲仿佛活了过来,花瓣在接触到她体温的地方微微舒展,散发出更清冽的冷香。“娘,我会看好姚大哥的,不让他把南洲捅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凌清寒被逗笑了,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那里还沾着点晨露。“那小子鬼主意比你多,你别被他拐去后山烤灵鹿就好。”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苏婉儿,目光柔和了几分,“婉儿,过来。”

苏婉儿应声上前,青灰色的道袍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她总是这样,安静地站在角落,像一株被晨露打湿的兰草,不张扬,却自有风骨。凌清寒将一柄剑递到她手中,剑身狭长,通体通透如万年寒冰,剑脊雕刻的冰纹在灵力注入时泛起幽蓝微光,仿佛有活物在其中游动。

“此剑名冰影,上品灵宝,”风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捧着个玉瓶,雪白的胡须上还沾着晨露,说话时,那些露珠便顺着胡须滚落,“剑内藏‘影杀’阵,出剑时会生三道虚实剑影。配上你新学的《流风诀》,元婴以下修士难挡。”他将玉瓶塞到苏婉儿手里,瓶身冰凉,“这里面是五十颗极品凝元丹,助你稳固金丹中期境界。你资质好,就是性子太闷,出去闯闯也好。”

苏婉儿躬身行礼,指尖轻抚剑身。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流遍四肢百骸,让她因紧张而微微发热的身体冷静了几分。她望着缥缈宫外翻涌的云海,轻声道:“谢风老,谢宫主。”话虽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急切——她想快点到黑石镇,看看那个总爱惹事的姚大哥,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把五大宗门搅得鸡飞狗跳。

就在这时,桌案上的传讯玉简突然“嗡”地一声跳动起来,表面的符文亮起,像是一颗眨眼的星辰。灵儿抢先一步拿起玉简,注入灵力后,一道光幕展开,上面是歪歪扭扭的龙爪字,墨迹还带着点朱果的甜香:“灵儿姐姐,婉儿姐姐,黑石镇的灵鹿烤好了!加三倍辣椒,速来!来晚了就只剩骨头啦!”

灵儿的脸颊瞬间绯红,像熟透的苹果,慌忙把玉简往袖中塞,却被凌清寒按住手腕。“去吧,”凌清寒望着南洲的方向,云袖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皓腕上缠绕的银丝,“让那小子知道,我缥缈宫的人,不是好欺负的。”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艘巴掌大的雪舟,放在桌上,雪舟遇风即长,转眼便化作丈许长的飞舟,船身似雪雕而成,甲板上雕刻着展翅的冰鸟。“这踏雪飞舟是中品灵器,速度比寻常飞舟快五倍,路上小心。”

踏雪飞舟冲破云层时,苏婉儿回头望了一眼。缥缈宫的琼楼在云海中若隐若现,风老站在梧桐树下挥手,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飞舟船身掠过云层时带起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像谁撒了一把碎钻。灵儿趴在船舷上,望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峦,那些在她记忆中巍峨的山峰,此刻却像被谁随手堆起的土块,正一点点缩小。

“婉儿姐姐,你说姚大哥会不会又惹麻烦了?”灵儿转过头,寒月冰心链在她腕间轻轻晃动,冰纹随着她的动作忽明忽暗。

苏婉儿轻笑,指尖在冰影剑的剑鞘上轻轻划过,剑鞘上的冰纹泛起细碎的光:“以他的性子,怕是把天剑宗的山门都快拆了。”话虽如此,她却悄悄握紧了剑柄——若是真有麻烦,她定要护着他们。飞舟穿过一片厚厚的云层,阳光猛地洒下来,照亮了前方的天际,也照亮了两个少女眼中的期待。

黑石镇的地下据点里,火把噼啪作响,火星溅在潮湿的岩壁上,瞬间熄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淡淡的血腥气,角落里堆放着十几个麻袋,里面装着从落云派“借”来的灵米,袋口敞开着,露出里面饱满的米粒,泛着莹白的光泽。

姚逸天坐在一块凿平的青石上,手里把玩着一块陨星铁。这铁块是他从一处古战场捡来的,上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却总在夜里发出细碎的星芒,像是把一片星空锁在了里面。他用指尖在孔洞上轻轻敲击,铁块便发出“嗡嗡”的低鸣,震得周围的火把都跟着摇晃。

灰布汉子突然扯下蒙脸的灰布,露出半张纵横交错的疤痕。左眉骨处的伤疤几乎贯穿眼皮,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锐利,像藏在暗处的鹰。他单膝跪地,将一枚刻着“天”字的旧令牌举过头顶,令牌边缘已被摩挲得发亮,上面的“天”字却依旧苍劲有力,仿佛带着一股不屈的气势。

“姚公子,属下石敢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原是天江宗外门执事。”

姚逸天挑眉,指尖在陨星铁的孔洞上划过。那铁块突然嗡鸣一声,迸出的星芒落在石敢当手背上,却没伤他分毫,反而像是一道暖流,让石敢当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天江宗?”又是天江宗!,那宗门用活人血祭矿脉,向来手段阴狠,“高富水那个狗东西!”

“正是!”石敢当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伤疤下的肌肉微微抽搐,“三十年前,属下奉命押送一批散修去矿脉殉葬。那些人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给了我半块救命的灵饼……”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什么,“属下不忍下手,被高富水废去丹田,扔到乱葬岗。是散修们把我从死人堆里拖出来,喂我灵草续了命。”他叩首在地,额头磕得石板发响,“属下知道天江宗后山有处隐秘矿脉,藏着中品灵石矿,矿脉深处还有伴生的‘地脉玄晶’,可炼制上品灵器。愿献给公子,助逸天盟壮大!”

“挖矿多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灵曦从储物戒里掏出块朱果,啃得汁水顺着龙爪往下滴,含糊道,“不如我去高富水的储物戒里拿?上次偷落云派宝库时,我摸过他的戮焱刀,火属性的,用来烤灵鹿肯定快。”她晃了晃尾巴,龙尾上的鳞片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姚逸天敲了敲她的龙脑袋,朱果汁水溅了他一手,带着甜甜的果香。“小财迷,矿脉是长久之计。”他对石敢当笑道,“老石,你带五十名信得过的散修,先去矿脉外围勘察。记得用敛息符,别惊动天江宗的狗鼻子。”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扭曲的符文,“这是上品敛息符,能瞒过元婴期修士的探查。”

石敢当接过符纸,指尖微微颤抖。他混了三十年散修,见过太多为了灵石自相残杀的场面,却从未见过像姚逸天这样,抢了大宗门还不忘给弟兄们分好处的修士。他重重点头,转身欲走,却被姚逸天叫住。

“对了,”姚逸天像是想起了什么,“给弟兄们多分点灵米。上次从落云派‘借’的雪毛猪,烤了给大家打牙祭。”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几个铁笼子,里面关着几头肥硕的雪毛猪,正哼哼唧唧地拱着笼子。

石敢当愣了愣,随即眼眶一热,躬身行了个大礼,转身快步离去。据点里只剩下一人一龙时,灵曦突然贼兮兮地凑过来,龙鼻嗅了嗅,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天哥,我闻到高富水的气息了,就在黑石镇外的‘醉仙楼’。他储物戒里有三坛‘烈火酒’,还有块火属性的玉佩,摸着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