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彼特(2 / 2)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随后一位身材高大魁梧、西装革履的白人男性走了进来,正是采购部经理彼特。

陈永仁对彼特说道:“彼特,这两位是马来西亚‘星辰科技’的负责人,他们带来了一款医疗产品希望能与我们合作。你负责跟进一下,好好了解一下产品,评估可行性。如果确实有合作价值,你们再深入洽谈具体事宜。”

说完,他站起身,对苏羽柔点头示意:“苏小姐,那我就先失陪去开会了。具体事宜,彼特经理会接待你们。”

“再次感谢您,陈先生!”苏羽柔和孙晓光连忙起身相送。

陈永仁离开后,彼特经理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对苏羽柔和孙晓光说道:“两位,请随我到我的办公室详谈吧。”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引领着两人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前往另一间标着“采购部经理”牌子的办公室。

苏羽柔和孙晓光跟随彼特经理来到他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比陈永仁的小了不少,陈设也更偏向实用主义。

苏羽柔再次拿出那台便携式心电图仪,向彼特经理详细介绍起来。彼特能听懂中文,他听着苏羽柔的讲解,偶尔用英语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目光则不断在产品本身和苏羽柔年轻姣好的面容之间游移。

听完介绍,彼特拿起仪器又随意翻看了几下,然后将其放在桌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苏小姐,你的介绍我听明白了。这样吧,你把样品和相关资料留在这里,我需要交给技术部门进行专业的评估。有结果之后,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

苏羽柔听他这么说,知道初次接触只能到此为止,便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和孙晓光一起告辞离开。

第二天上午,苏羽柔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彼特。

“苏小姐,”彼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的熟络,“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或许可以边吃边谈,更放松一些。我请你吃午饭,顺便聊聊。你现在在哪个酒店?我过去接你。”

苏羽柔心中微动,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推动合作的好机会,便回答道:“好的,彼特经理。我们住在xx酒店。我和同事这就去门口等您。”

“同事?”彼特立刻打断了她,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不,苏小姐,我想这次谈话,只和你一个人进行会更合适,有些细节需要更深入的沟通。”

苏羽柔闻言,犹豫了一下。单独赴约,尤其是和一位初次见面的异性商业伙伴,确实存在不确定因素。但想到压在肩上的库存压力和打开新加坡市场的迫切性,她咬了咬牙,为了争取机会,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彼特经理,我自己去。”

挂了电话,一旁的孙晓光立刻关切地问道:“苏总,怎么了?他怎么说?”

苏羽柔一边拿起包准备出门,一边解释道:“彼特经理说要请我吃饭,顺便谈合作,但他强调只想和我一个人谈。”

孙晓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充满了担忧:“一个人?他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苏羽柔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但她努力表现得镇定,笑了笑安抚孙晓光:“别担心,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公共场合吃饭,能有什么危险?我带着手机,如果感觉情况不对,立刻给你们打电话。为了打开销路,这个险值得冒。”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独自一人走向酒店门口。孙晓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不安,但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焦灼地在房间里等待。

没过多久,彼特那辆显眼的轿车便停在了酒店门口。他降下车窗,示意苏羽柔上车。

苏羽柔心里有些抗拒,坐进副驾驶后,便尝试着说:“彼特经理,其实我们不必特意去吃饭的。如果只是谈业务,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也可以,很方便。”

彼特却已经换上了一副与办公室里截然不同的面孔,显得颇为殷勤,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说:“苏小姐,大堂人多眼杂,说话不方便。放心吧,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好地方,保证环境优雅,适合我们深入……交流。”他刻意在“深入交流”上稍微加重了语气。

不等苏羽柔再反对,车子已经驶离了酒店。不多时,便停在了一家门面不算特别大,但装修极具格调的饭店前。饭店采用了新加坡常见的融合风格,既有南洋的殖民风情元素,如百叶窗和复古吊扇,又结合了现代的简约设计,内部灯光柔和,绿植点缀,桌椅摆放疏朗,营造出一种私密而惬意的氛围,属于中等规模但品味不俗的所在。

彼特热情地请苏羽柔一起进去。到了这个地步,苏羽柔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彼特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直接要了一个用屏风半隔开的幽静雅座。落座后,他熟练地点了三四个摆盘精致的招牌菜,然后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菜还没上,彼特便不再掩饰。他壮硕的身躯微微前倾,将桌面压得吱呀作响,那双深陷在浮肿眼袋里的眼睛闪着精光,毫不避讳地在苏羽柔脸上、身上流转。目光像黏腻的油脂,从她微蹙的眉梢滑到紧绷的嘴角,再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带着令人作呕的审视意味。

他咧开嘴,露出被烟渍熏黄的牙齿,脸上的肉随着假笑堆叠起来,油光可鉴。这时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黏糊糊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苏小姐啊——”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偏偏要做这种辛苦活呢?天天在外面奔波,低声下气地求人,多不值得啊。”

他的话语里裹着蜜糖般的伪善,眼神却越发露骨,仿佛在估价一件商品。那副嘴脸在灯下泛着油腻的光,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