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一声长鸣,玄翼妖鹏俯冲而下,从楚授衣身下一飞而过,接住了就要坠地的她。
随即飞向半空,双翅扑闪,一上一下的浮在半空之中。
楚授衣有些惊讶道:“你为何回来了?”
随后却又马上开口:“不管你为何回来,但还请将我放下去”。
“啾”
短暂的鸣叫,带着不解,它仍然停在了半空不动。
她轻声答道:“我还有未尽之事”。
“啾…”
玄翼妖鹏再次鸣叫了一声,楚授衣似是明白了它的意思,双手揪紧了它的翅膀,随即它便如同离弦之箭,冲了下去。
快到崖底时,它放慢了速度,缓缓的停在了地上。
楚授衣从它背上跳下,见吞噬兽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幸好还活着”。
“我知晓你已有了智力,告诉我,你是如何来到这下界的,这里,为何会有累累白骨”。
她提着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它的面前,剑尖抵着它的妖晶之处。
“吼—”
吞噬兽低吼了一声,鼻间呼出的气,卷起了风沙,楚授衣手中的玉蝉,寸寸而进,直至它凄厉的嘶吼。
“住手,吾说”。
“吾也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只知晓此处,每隔一年,皆会有几十人从崖上跳下,供吾食用”。
粗哑,沉重的声音的声音,从吞噬兽喉中而出,它大嘴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却让楚授衣不寒而栗。
她接着逼问:“什么人,可有何共同之处?从何时开始?”
吞噬兽闷着声缓缓开口,“吾只知,他们实力低下,至于从何时开始,很久了,吾已经记不清了”。
楚授衣握着剑的手隐隐发抖,咽下心中的酸涩与惊惧,再次追问:“五年前,你可曾见过一白衣女子,从这断崖坠落”。
“记不清了,时间太过久远,吾记不清”。
未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楚授衣心中尽是失望,随后自嘲一笑,她在想什么,竟还期待她还活着,真是痴人说梦。
“玉蝉,杀了它”。
楚授衣松开了手,玉蝉剑身一卷,剜出它体内的妖精,紫色妖晶在这深渊之中熠熠发光,闪烁着耀眼的紫色光芒,而它的深处,浸透着诡异的血色。
吞噬兽甚至来不及哀嚎一声,轰然倒地,而它周边的密林,一片狼藉。
在吞噬兽死后,崖底的雾瘴陡然散去,而崖底的森森白骨,也终于窥见了天日。
玉蝉卷着妖晶,献宝似的来到楚授衣的面前。
楚授衣接过妖晶,心中皆是复杂。
她掌心一翻,将妖晶收回储物镯中,提步朝周围走去,她垂着头将整遍崖底寻了个遍。
终于,她似是见到了什么,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俯身捡起了一只沾满了血泥的红玉手镯,紧紧的握在了掌心。
楚授衣的手中兀地出现了一块方帕,仔细的擦拭着,她寻来的手镯,而那只手镯,缓缓褪去血污。
一只刻着竹叶花纹的白玉手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楚授衣压下翻涌的情绪,骤然起身,却在走了几步后,便再也坚持不住,身形顿时向后倒去。
“啾—”
玄翼妖鹏长鸣一声,猛的朝她扑了过去,见她稳稳的倒在它背上后,这才低鸣了一声,待玉蝉飞到它背上之后,振翅而飞,冲向高空。
而它本来灰扑扑的腹部与它周围的雪白,格格不入。
……
“靡初,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离开中围,待明日,再来”。
齐诀清抚着靡初的肩,轻声开口。
靡初环顾着四周,暗渊森林的黑夜太过危险,望着已经接近疲惫的几人,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