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北京的胡同里已经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家家户户门前挂起了红灯笼,老马早点铺也贴上了崭新的春联。
“赵总,来来来,尝尝我刚研究的‘团圆煎饼’!”马大爷热情地招呼着刚晨跑回来的铁柱,“加了进口的坚果和咱们的黑芝麻,寓意交流融合,团团圆圆!”
铁柱笑着接过煎饼,咬了一口,酥脆中带着异域香气:“马叔,您这创意可以申请非遗了!”
二狗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搓着手跑来:“老板,今儿个可真冷!哟,马叔又出新款了?”他眼巴巴地看着煎饼,“给俺也整一个呗!”
三人正说笑间,一辆出租车停在巷口,车上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提着简单的行李,四处张望着。
“顾老?”铁柱惊讶地认出这正是巴黎塞纳河畔邂逅的那位老绣匠,“您怎么找到这来了?”
顾老先生露出慈祥的笑容:“铁柱啊,我可是打听了好多人才找到你这‘根据地’的。不请自来,不会打扰吧?”
“哪儿的话!快请进,一起吃早饭!”铁柱连忙招呼老人坐下。
原来,顾老先生在国外得知铁柱正在建设“匠人村”,特意提前回国,想要尽一份力。
“我这把老骨头,走了那么多地方,最后还是觉得家里好。”老人喝着热豆浆,感慨道,“看到你们年轻人这么重视传统手艺,我真是...真是欣慰啊!”
饭后,铁柱带着顾老先生来到公司。一进门,就被热闹的景象惊住了——大厅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员工们正在忙碌地分拣。
“这是...”铁柱疑惑地问前台小姑娘。
“赵总,这些都是全国各地寄来的!”小姑娘兴奋地说,“自从‘新匠人’大赛的消息传开后,每天都能收到好多包裹,都是手工艺人寄来的样品和简历!”
二狗拆开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套精美的剪纸作品,融合了传统窗花和现代元素:“老板您看,这还有年轻人做的呢!”
另一个包裹里是一件用环保材料编织成的艺术品,附信写道:“我是普通工人的女儿,从小跟妈妈学编织。希望手艺不分高低,都能被看见。”
铁柱深深触动,当即吩咐:“把所有作品都妥善保管,每一件都要认真看。二狗,组织一个评审小组,不要让任何一颗明珠蒙尘。”
就在这时,王师傅急匆匆赶来:“老板,不好了!匠人村工地上出事了!”
众人急忙赶赴位于郊区的匠人村工地。远远就看见一群老人围在工地入口,与保安对峙着。
“怎么回事?”铁柱下车问道。
一个工程负责人模样的人跑过来:“赵总,这些老人家不让施工,说咱们破坏了老河道,会影响环境!”
为首的一位耄耋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年轻人,你们不能这么干啊!这条小河虽然不起眼,可是老祖宗留下的,动了要破坏生态的!”
铁柱仔细察看施工图纸,发现确实规划填平一条小溪来扩建道路。
“老人家,您说说,这河有什么来历?”铁柱恭敬地问。
老人的话匣子打开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小河!有些年头了,是运输物资的重要水道。你看这河道的走向,正好连着当年的码头遗址...”
铁柱听后沉思片刻,突然对工程总监说:“调整规划,保留这条河,把它变成匠人村的文化景观。”
工程总监急了:“赵总,这得增加不少预算啊!而且工期...”
“预算可以加,工期可以延,但自然环境毁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铁柱坚定地说,“我们要建的是有根的匠人村,不是无根的水泥森林。”
老人们听到这个决定,个个喜笑颜开。为首的老人拉着铁柱的手:“好后生!有见识!我这儿还藏着些老物件,或许你们用得上...”
第二天,老人果然带来了一箱“宝贝”——泛黄的设计图、老工具、甚至还有几本老作坊的工作日志。
“这都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老人说,“本来想着带进棺材算了,现在交给你们,我也放心了。”
这件意外之事让铁柱意识到,匠人村建设不能闭门造车,必须扎根当地文化脉络。他立即成立了一个“顾问团”,请当地老人参与规划设计。
然而,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在讨论匠人村的运营模式时,团队内部产生了严重分歧。
以二狗为代表的“市场派”主张:“咱们投入这么大,总得考虑回报吧?应该重点发展高端定制和文化消费,这样才能盈利。”
以王师傅为代表的“传统派”则反对:“手艺不是摇钱树!不能什么都向钱看!要保持手艺的纯粹性。”
双方各执一词,会议不欢而散。
深夜,铁柱独自在办公室,对着匠人村的规划图沉思。桌上放着两套方案:一套是商业化运营的,预计三年内可实现盈利;一套是文化保护为主的,需要长期投入。
“难吧?”不知何时,顾老先生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我年轻时也遇到过这样的困惑——是要迎合市场,还是坚持艺术?”
铁柱苦笑:“顾老,说实话,我压力很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人的期望...”
顾老先生慢慢品着茶:“铁柱啊,你看过鸟儿怎么教小鸟飞吗?母鸟会给小鸟两个东西:根和翼。根让小鸟记得回家的路,翼让小鸟能飞向远方。”
老人顿了顿,继续说:“传统就是我们的根,创新就是我们的翼。缺了哪一个,都飞不高,飞不远。”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铁柱立即重新召集团队,提出了“双轨制”方案:一方面设立“传承区”,完全按照传统工艺进行保护和传承;另一方面设立“创新区”,鼓励手工艺与现代设计、科技融合,开发市场化产品。
这个方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更让人惊喜的是,消息传出后,多家科技公司主动提出合作意向。
一家创新科技公司建议:“我们可以用数字技术,让游客‘亲身参与’传统制作过程。”一家文创公司提议:“可以用新技术为每件手工艺品打造数字藏品,增加文化价值。”
铁柱敏锐地意识到,这才是传统工艺现代化的正确打开方式。
就在匠人村建设如火如荼时,铁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邀请——省级相关部门想要将匠人村列为“传统工艺振兴计划”示范基地,并希望在此基础上举办首届“国际传统工艺双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