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星途共赴与鸥翼同程
清明的细雨给断星崖的暖苏丛蒙上层水汽，混星壤里的暖流在土层下织成网状，将星盟石碑的光纹输送到更远的滩涂。林婉儿站在新修的“同程桥”上，看着天狼星的小型星舰正缓缓降落，舰身的光纹与桥栏上暖苏藤的脉络完美贴合，像艘从星轨驶来的船，终于泊进了地球的港湾。
“星轨路标长出了新的分支！”小芽儿举着望远镜跑过桥面，镜中可见暖苏藤正顺着星舰的起落架向上攀爬，藤上的花苞每绽放一朵，就会在半空拉出条极细的光带，与远处其他星讯站的光带连成新的航线，像给宇宙的地图添了道新的等高线。她的画册新页画着“共赴图”：浅滩的雨雾中，地球的信鸥与天狼星的膜翼生物并排飞行，翅尖的光带交织成双色的航道，航道旁的沙地上，各国的旅行者正用混星壤堆出临时的航标，标顶的“程苏”籽会根据星舰的方位变换颜色，红时为停，绿时为行。“张清越先生从敦煌带来了‘星途卷轴’，”她指着画中展开的卷轴，“上面的星图会自动更新，连刚发现的小行星带都标得清清楚楚。”
小石头正在调试“星程仪”，这台用星舰残骸与程苏的老根制成的仪器，能实时显示各显示的航行状态，屏幕上跳动的光点代表着正在赶路的星旅者，每个光点旁都标注着携带的“同程礼”——地球的紫苏茶、天狼星的星蜜、黑风岭的岩饼……“星盟驿站在各地都开了分站，”他往仪器的底座埋了把程苏籽，“驿站里的‘同程树’会记录每个过客的轨迹，树干上的刻痕其实是星轨图，越老的树，刻痕越像张宇宙的蜘蛛网。”仪器旁的沙地上，孩子们用程苏花瓣和贝壳拼出艘连体星船，船头刻着地球的蓝星徽，船尾嵌着天狼星的螺旋符，船帆上写着“共赴”二字，雨点击打在帆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船在星海里破浪。
药魂木的树荫里，阿芷与天狼星的星舰驾驶员正用程苏的汁液绘制“同程帖”。驾驶员将母星的“星图砂”混入汁液，帖上的航线便会随着星轨自动调整：“这帖子能让不同星系的旅行者找到同伴，就像信鸥总能找到同路的群。”树荫边缘，信鸥们正用喙将同程帖衔到星舰的舷窗上，帖纸贴合的瞬间，舰内的导航系统突然亮起，屏幕上的航线与帖上的手绘路线完全重合，引得舱内传来阵阵惊叹。
谷雨那天，“星途共赴仪式”在雨中举行。地球的向导与天狼星的领航员共同点燃“程苏灯”，灯苗的光顺着暖苏藤组成的航道蔓延，信鸥与膜翼生物衔着灯盏在航道间穿梭，把光传到每个新开辟的星讯站。当星舰再次升空时，舰尾拖出的光带与地面的航道连成闭环，雨雾中浮现出无数星旅者的剪影，他们背着行囊，沿着光带向远方走去，身影在雾中忽明忽暗，像串移动的星子。
林婉儿望着这条贯通天地的光带，忽然看见太爷爷年轻时背着药篓在山道上行走的身影，他脚下的石子滚动轨迹，竟与此刻光带的走向隐隐相合。她忽然明白，这些星途不是途，是条系着无数脚印的绳，串起所有生命的相遇；这些鸥翼不是翼，是双双共赴的桨，用翅膀的震颤，把宇宙的旅途划成了同条航线。
傍晚的雨停了，光带的余晖在滩涂留下流动的水痕，信鸥们的翅影与膜翼生物的剪影在水痕里重叠，像幅会动的星图。林婉儿拾起片落在桥上的程苏叶，叶上的雨珠里映着缩小的星舰，珠壁上的光纹随星舰的移动而流转，像把宇宙的旅途封进了这滴水里。
她知道，这些带着同程密码的灯盏会让每条星途都亮着引路的光，会让所有星旅者都明白同行远胜过独行；这些在雨雾里生长的“程苏”会顺着星轨蔓延，把所有的共赴，都长成看得见的相伴。
风穿过星舰的光带与双翼的声浪，带着雨香与星的气息漫向远方，像在给每个同程的星旅者唱伴行歌。林婉儿望着星舰消失的方向，仿佛看见无数条光带正在宇宙中交织，把整个星系的旅途，都连成了永不中断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