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墨羽前辈，您和那个毁灭的文明……或者说，和‘归墟’……”
她顿了顿，斟酌着用词，
“……是仇人吗？”
墨羽闻言，猛地转过头，那双桃花眼微微睁大，似乎对夏晚这个问题感到十分意外。
他盯着夏晚看了几秒钟，脸上的表情从错愕，逐渐变成了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像是想笑，又像是有些无语。
“仇人？”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
随即，他猛地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哈！仇人？小守护者，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夸张地拍了拍栏杆：“我跟那帮早就化成灰的蠢货是仇人？他们也配？！”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止住，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看着一脸茫然的夏晚，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说道：
“硬要说的话……”
他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
“我顶多算是……当年路过，不小心‘帮’了那个‘修正’力量一把的……热心群众？”
“顺便，从那场‘烟花’里，捡了点没人要的‘边角料’而已。”
他晃了晃手中那枚仿佛蕴含着无穷概率的七彩骰子，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所以，别瞎想。”
“我跟‘归墟’没仇。”
“顶多就是……有点‘业务’上的往来，顺便看个乐子。”
说完，他不再理会陷入沉思的夏晚，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转身溜达着离开了观景平台。
留下夏晚一人，站在模拟的星空下，回味着墨羽那番真假难辨、信息量巨大的话语。
热心群众？帮了一把？捡了边角料？
如果墨羽前辈说的是真的，那他当年扮演的角色……
夏晚看着墨羽消失的方向，只觉得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前辈，其身影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而“归墟”这趟水，似乎也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