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系”的崛起,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不可避免地扩散到了某些更为古老、更为盘根错节的层面。
京城,西山脚下,一处看似寻常、实则戒备极其森严的四合院内。
古树参天,亭台水榭,处处透着岁月沉淀下的雍容与威严。这里,是华夏真正顶级豪门之一——秦家的祖宅。此秦家,非南州秦志刚那种暴发户可比,而是绵延数代,枝繁叶茂,在政、商、学界皆拥有深厚底蕴和影响力的庞然大物。
书房内,紫檀木的书架直抵天花板,上面陈列着古籍与各类奖章。一位身着中式褂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正坐在黄花梨木的书案后,缓缓放下手中的一份内部参考报告。报告的封面标题,赫然是《关于“秦风系”近期动态及潜在影响分析》。
他,正是当代秦家的定海神针,秦元伟。一位虽已退居二线,但其门生故旧遍布各界,一句话仍能引得四方震动的老人。
“秦风……”秦元伟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中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倒是出了个人物。”
站在书案前恭敬汇报的,是他的长孙,也是秦家第三代着力培养的接班人,秦文渊。他年约三十,气质沉稳,戴着金丝眼镜,颇有乃祖之风。
“爷爷,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个秦风崛起的速度确实匪夷所思。其掌控的秦风医药潜力巨大,耀风资本手段凌厉,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在布局一些……非常前沿,甚至有些敏感的科技领域。”秦文渊语气谨慎地分析道,“而且,他行事风格果决,甚至可以说霸道,宣家覆灭,以及近期与罗斯柴尔德那边的不愉快,都显示此人并非易于掌控之辈。”
秦元伟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停留在报告上那个年轻得过分,眼神却深邃如渊的照片上。
“查清楚他的底细了吗?尤其是……他的出身。”秦元伟问道,语气平淡,却切中了关键。
秦文渊显然做足了功课,立刻回答:“已经反复核实过。他出身南州市,母亲是普通教师,父亲叫秦志刚,经营一家小型建材公司,现已破产。往上数三代,皆是普通平民,与我们家……以及任何已知的秦氏分支,都无血缘关联。”
“哦?毫无关联?”秦元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玩味,“一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白手起家,在短短时间内创下如此基业……要么是天纵奇才,要么……便是背后有我们尚未察觉的滔天助力。”
他顿了顿,看向长孙:“文渊,你怎么看?”
秦文渊推了推眼镜,沉吟道:“孙儿认为,两者兼而有之。其商业手腕和战略眼光确实超乎常人,此为其能。但能如此迅速整合资源,并且在一些领域展现出超越当前水平的技术前瞻性,恐怕并非单纯‘天才’二字可以解释。其背后必然有我们未知的秘密或支持力量。”
秦元伟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他叫秦风,我们也姓秦。你说,这是巧合吗?”
秦文渊一愣,随即明白了祖父的深意。到了他们这个层面,有时候,一个姓氏,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无形的资源和……责任,或者说,麻烦。
“爷爷,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