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姐姐,我虽是何府的女儿,听着风光,可上头有两个哥哥,,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抬眼又看姜秣角脸色继续道,“姜姐姐,我想把一些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至少,日后遇上何事也能有个退路,我也想像祖母一样,在珠州闯出一番天地。”
姜秣闻言了然,“那你想做何种生意?可有章程?”
何湘黛见姜秣问到了关键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我想开一家专营香料与胭脂妆品的铺子!”她语速稍快,带着几分兴奋,“我平日里就爱鼓捣这些,认识几个家里经营南洋货的朋友,能弄到一些别处少见的海外香料和滋养容颜的方子。我还寻了一位从宫中退下来的老嬷嬷,她懂得许多养颜古法,我得她指点不少。我想着,将海外珍奇与古法秘方结合起来,做出些独一无二的香露、面膏、口脂之类的妆品,定能吸引城中的夫人小姐。”
说着,她将随身带来的一个精巧木匣打开,推到姜秣面前。里面整齐摆放着几个小巧的瓷罐和玉盒,还有几盒用细绢包裹的口脂。
“姜姐姐请看,这些是我近日试做的几样东西,”何湘黛一一介绍起来,拿起一个白瓷小罐,“这是用南洋檀香和几种安神花草调制的香膏,睡前用少许,有滋润肌肤,凝神助眠之效,我自己也有在用。”
她又拈起一支口脂,“这口脂的颜色是用茜草和南洋红蓝花反复浸染得出的,色泽饱满持久,还不易脱色。”
随后她继续介绍之后的几款瓷罐玉盒。
姜秣边听边看,只见那些香膏、面膏质地细腻,胭脂色泽匀净,口脂形态精巧,上面还细致地雕琢着纹样。她凑近闻了闻,香膏味道各异,香味怡人,胭脂带着清甜花香。她蘸取少许面膏在手背试了试,是不错。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姜秣有些惊讶于这些东西的精致程度。
何湘黛用力点头,脸上带着些许自豪,“方子是我请教了嬷嬷,又自己琢磨改良的。纹样也是我画的,请了熟悉的工匠特意刻的模子,我想,既要做,就要做最好。”
她仔细分析道:“珠州商贾云集,富庶人家也比别处多,女眷们在这些香膏妆品上最是舍得花钱。我想的初期投入,主要是盘下合适的铺面、购置原料和聘请可靠的工匠。铺面我已物色了几处,都在城西贵人常往来的街上,地段极佳。待日后客源稳定,再把这些推到外海,这些东西在外海可值钱了。”
何湘黛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姜秣,声音不由发紧,“姜姐姐,你觉得可行吗?我知道初次开口便让你投钱,有些唐突,可我当下的银子只够支撑起这样一个铺面,若姜姐姐觉得东西尚可,这分成全凭你定夺。”
姜秣看着这些东西,沉吟片刻。何湘黛思路清晰,准备充分,拿出的东西也颇有诚意和潜力。
“想法很好,”姜秣终于开口,“目标明确,面向的人群也清晰,你做的这些东西,品质上乘,想法也巧,确有可为。”
何湘黛闻言,露出欢喜笑颜。
姜秣微微一笑,继续道:“这钱,我可以投。不过,既是你牵头经营,我便只出资金,日常经营决策由你负责,按你六我四来分。但我需要安排几个人手进去,定时查看账目,遇到些重要决策我要知晓并参与。”
“这是自然!”何湘黛忙不迭点头,激动得脸颊泛红,“姜姐姐肯信我,我已感激不尽!姜姐姐安排人手、查看账目都是应当应分的,章程之事,全听你安排!”
“好。”姜秣端起茶盏,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