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会耽误你的事,你若是有急事可以先行,不必陪我同行。”姜秣轻声问道。
闻言,陆既风恢复如常,温声回应道:“我已算好行程,不会耽误的。”
“那便好,这次多谢你了既风,你若想要什么谢礼,只要我办得到尽管跟我提便是。”姜秣道。
陆既风微微摇头,“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
车马再次行动起来,轱辘声响起,向着珠州的官道而去。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城外传来。几骑精锐护卫簇拥着一人飞驰进城,为首者正是身着玄色狐裘大氅的萧衡安。他目光随意扫过官道,与那辆渐行渐远的普通马车交错而过。
风拂起车帘一角,虽只一瞬,他已看清车内那抹熟悉的侧影。
萧衡安猛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他调转马头,深邃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住那辆即将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马车,以及护卫在马车旁那个骑马的天青色的身影。
“去查,”他声音冷沉,对紧随其后的手下吩咐道,“陆既风离京,去了何处,所为何事,还有马车里的人去往何处,要快。”
“是!”手下领命,立刻拨转马头,疾驰回城。
萧衡安依旧驻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官道,眼神晦暗不明。
冬末的寒风卷起他狐裘的毛领,带着料峭的寒意。
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在官道上。车内铺着几层厚厚的软被,姜秣慵懒地倚靠着,身下传来的柔软触感极大缓解了长途跋涉的颠簸之苦。
她心情颇佳,撩开车帘一角,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窗外逐渐变化的景致。她随身的行李并不多,小部分部分需要用的物品被她放在车上,其他大部分的东西则都放进了空间。
陆既风骑着马护在马车旁,他的两名护卫则不远不近地跟在后方。
每逢中途休息,他总会提前命人寻好干净稳妥的地方,或是清幽的树林边缘,或是有溪水流淌的路旁。
“姜秣,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又一次休息时,陆既风将温热的茶杯递到车窗前。
姜秣接过,礼貌地颔首道:“多谢。”
天色渐晚,一行人抵达了一个距离京城已有一段路程,还算繁华的小镇。
镇上车马店、酒肆林立,显然是南来北往的重要歇脚点。陆既风熟门熟路地引着马车,来到一家看起来最为整洁宽敞的客栈前。
“此地是附近最大的城镇,之前我来过几回,我们今夜在此歇息,明日再赶路。”他下马,对已走出马车的姜秣说道。
姜秣看了看客栈招牌,点头同意:“好,听你安排。”
两人正要步入客栈,陆既风略略放缓半步,与姜秣并肩,声音压低了些许,仅容二人听见:“你夜间若有事,可随时唤我。”
“好,多谢。”姜秣浅笑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