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司景修敏锐的发现姜秣那刻意疏离的心思。
当他踏入耳房时,她虽依旧礼数周全,眼神却不再与他交汇;当他试图多坐片刻,她总会寻些由头,让自己提早离开。
这种躲避,反而让司景修确认,姜秣明白了他的心意。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生出一种隐秘的愉悦,他并不急于逼迫,变成更细致的行动。
“公子,您吩咐的事已经派人下去安排了。”林声低声回禀,他稍稍抬眼看向司景修,明明伤势未愈却日日往那耳房跑,心中暗叹。
司景修淡淡“嗯”了一声,手中批阅文书的笔并未停下,“她今日精神如何?”
“惠云说,姜秣已经好了很多。”林声回禀道。
次日午后,司景修依旧出现在了耳房。他坐在那里,即使不说话,存在感也极强。
姜秣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虽不灼人,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份量,让她无法忽视。
这样下去不行,距离她恢复自由身只剩不到两年光景,她不想在这最后关头横生枝节。
既然明着拒绝不了,那便先避开些时日,冷却一下为好。
打定主意,这日趁着司景修来看她,神色尚算温和,姜秣在他起身欲走时,开口唤住他,“公子。”
司景修脚步一顿,回身看她,眼中带着询问。
“奴婢的伤已无大碍,在府中闷了这些时日,想到之前公子允诺过休沐之事,不知奴婢能否告假几日?”姜秣试探问道。
司景修眸光微沉,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才道:“准了,你打算去几日?”
姜秦心头一松,道:“七八日便可。”
“允你十日。”司景修语气平和,嘴角带着轻微浅笑,
“多谢公子。”姜秣垂头应下。
十日也好,至于十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司景修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然而,在姜秣并未看见,司景修走出耳房时,唇角那抹极淡却势在必得的弧度。
她想躲,他便给她一点空间,但她终究是要回来的,来日方长。
得了司景修的准允,姜秣第二日一早出了侯府。
她没有直接回玉柳巷,而是先去了悠然山庄。
山庄依旧静谧安宁,空气中弥漫着春天淡淡的植物鲜花的清香,让姜秣连日来有些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