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分析让在场几人陷入了沉思,太尉等人亦微微颔首,显然深知其中利害。
盛丞相继续道:“不过,司将军所获情报,给了我朝一个先机。我们已知晓对手的阴谋及其可能的首脑,而对方却未必清楚我们掌握了多少。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微臣的提议与太子殿下大体相同,对内,臣以为当以肃清我国境内余孽、巩固城防为要。司将军手中有明火教运输我国境内的据点,我们务必要连根拔起。且各州府需暗中戒严,对往来商旅、特别是与容国有牵连者,严加盘查。”
“对外,边防需增兵强械,备之以战。让边境守将提高警惕,增派斥候,严密监控容国边境动向,同时,找时机可遣能言善辩、心思缜密的使臣,以商讨边境贸易等寻常事由出使容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借机探查容国朝堂动向,和那位钟知忌的虚实。”
“而我们与大渊,两国边境将领可暗中协调,形成默契,以备不测,若得铁证,一旦掌握确凿证据,便可在民间甚至容国境内散布消息,揭露容国朝廷与明火教勾结、祸乱世人的行径,待到民怨沸腾之时,我军再出兵征伐,便可名正言顺、有理有据。”
盛丞相说完,再次躬身:“圣上,此乃老臣愚见。当前局势,敌手已落一子,显露杀机,然其根基未露。我朝若贸然挥师直进,恐陷于被动。不若稳固自身,查探虚实,静观其变,待其露出破绽,直取其命门,再以雷霆之势击之,如此我朝胜算方大,亦能最大程度保全国力。”
崇熙帝凝神静听,良久,他缓缓开口,“盛卿思虑周详,所言甚善,如此便依照盛卿所言。”
他看向几位皇子,“衡允,你协助沈卿,统筹边境防务。衡亦,你负责京城及周边治安,严查可疑人等,绝不可让明火教残孽在都城生事。衡安,你心思缜密,负责与大渊方面的秘密联络事宜。”
“臣遵旨!”三人齐声应道。
崇熙帝目光转向司景修和沈祁,“追查钟知忌是否为明火教主谋一事,和打击国内明火教据点,这些由你们二人全权负责,必要之时,可先斩后奏,务必要将那影公的真面目,彻底揭开!”
“臣,领旨!”司景修和沈祁沉声应下。
“盛卿。”
“臣在。”
“出使容国的时机和人选,由你与吏部尽快拟定,要机敏可靠,善于周旋之人。”
“臣遵旨。”
崇熙帝从御座上站起身,带着帝王的威严与沉重,“今日之事,关乎国运,凡有泄露者,斩立决。”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杀意,“都退下吧。”崇熙帝挥手道。
众人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依次退出殿外,沉重的殿门缓缓合上,将内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