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秣悄无声息地离开那座压抑的地下洞穴,沿着原路返回。
她刚回到安顺客栈的房间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大半夜的,姜秣心生警惕,直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司景修。”
辨出他的声音,姜秣才上前开门。
一道颀长的身影静立门外。屋内烛光微晃,映出司景修冷峻的轮廓。
“回来了?”他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却比平日更低沉几分。
姜秣对上司景修的目光,颔首,“是,公子。”
“去了何处?此地凶险,你孤身外出,若遇不测又当如何?”他语气有些着急,透出些许压抑不住的情绪。
“公子放心,我自有分寸。”姜秣从容应答。走廊不是说话之处,她侧身示意司景修进屋。
司景修还想说什么,姜秣已率先开口:“我找到了他们的巢穴。在永丰货栈侧斜方的枯井下,里面有一处极大的地下洞穴,是祭坛,聚集了数十名明火教众。”她将所见所闻悉数道来,包括掌柜的进来的暗道、洞穴内的布局,以及最后听到的“子时,码头转移。”的关键信息
司景修沉默片刻,月光透过窗隙落在他眉间,凝成一片凛色:“你孤身潜入这等险地,可知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这般行事实在太过冒险。”
姜秣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清亮而笃定,“公子,我清楚风险,若无把握,我绝不会贸然行动,他们没有发现我。”她语气平静道。
司景修深深看了姜秣一眼,知她并非逞强、鲁莽之人,且确实安然返回并带回了至关重要情报,他便不再多言,只是眉头微蹙,而且迅速权衡,“子时码头转移……你带回来的这些情报至关重要,只是这信息还是不够。”
他走到门边,低声唤道:“朔羽。”
一直守在门外的朔羽应声而入,抱拳行礼:“公子。”
“明火教于子时在码头有所动作,可能于明日,也可能于后日,具体日期还不知情,”司景修吩咐道:“你设法,以最快速度打入永丰货栈,或者接触搬货的小厮等人,查清他们真正的货物转移计划、目的地以及路线,我要确切的消息,注意安全。”按姜秣所说,枯井周围布控严密,此时不宜行动。
“是!”朔羽领命,没有丝毫迟疑,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门外夜色中。
接下来的两日,槐城表面风平浪静,永济坊便恢复了营业,永丰货栈那如往常运作,洛青等人按照司景修的安排,在更隐蔽的角落监视着各方动静。
司景修坐镇客栈,处理着各方汇集来的信息,眉宇间常带着思虑。
一直到七日后,朔羽风尘仆仆地返回,脸上带着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