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回到玉柳巷,姜秣躺在床上,回想有关醉陇藤的事。沈祁他们既然已经抓到了,应该能查到不少东西,她可不想再过上之前累死累活,斩杀如行尸走肉的怪物一样的生活,不过姜秣又转念一想,这是重生文,应该不会有这些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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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刑讯室内,空气凝滞而冰冷,混杂着铁锈、陈旧血渍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那名被抓获的蒙面男子,此刻已卸去伪装,是个面带疤痕、眼神凶狠的中年男子,此时正被粗重的铁链锁在刑架上,小腿处的伤口已被草草包扎,但血迹仍渗透出来。他低垂着头,呼吸粗重。
沈祁负手立于他面前,官袍在昏暗光线下更显深沉,面容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刺穿人心。
他并未急着用刑,只是沉默地审视着对方,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有时比任何刑拘都更有用。
旁边站着记录的书吏,和四名衙役,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良久,沈祁才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你们在用醉陇藤做了什么药?今夜你要将醉陇藤务必送到谁手上?你们口中的大人,又是哪位?”
那犯人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咧开一个扭曲的笑,声音沙哑,“呸!狗官!要杀便杀,何必废话,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沈祁眉梢微挑,眼神未变,似乎早已料到这人会是如此反应。他微微侧头,对衙役示意。
身旁的衙役会意,其中一名衙役上前,拿起一旁烧得通红的烙铁,炽热的尖端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缓缓逼近犯人的胸膛。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男子的瞳孔本能地收缩,肌肉紧绷,但依旧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睛死死盯着沈祁。
就在烙铁即将触及皮肉的前一瞬,沈祁抬手制止了衙役。
他几步上前,靠近男子,沉声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昨夜你们在鹤阳门那一出,闹得满城风雨,尽管知道朝廷在追查,今夜你们还敢交易,想来背后之人的权势之大,才能这么有恃无恐,亦或者是在拿你当饵,挑衅朝廷?你说我猜的可对?”
犯人眼神闪烁了一下,虽极力掩饰,但那瞬间的慌乱未能逃过沈祁的眼睛。
沈祁刻意放缓了语调,继续道:“你为那背后的人卖命,他可曾想过你的死活?你在此受尽酷刑,他却可能早已想着如何灭口,让你永远闭上嘴。”
犯人的呼吸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