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西境矿脉的洞口飘着细碎的矿粉,往日里该泛着淡蓝荧光的灵晶矿道,如今只剩暗沉的岩石,偶尔能看到几块碎晶,也失去了光泽,像蒙尘的玻璃。矿工老王蹲在矿道入口,手里攥着块比指甲盖还小的灵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在这矿脉挖了三十年,从没见过灵晶这么少,连着五天,整个矿队只挖出半袋碎晶,连买灵麦种的钱都不够。
“云小哥!你们可算来了!”老王看见云渊等人的身影,猛地站起来,矿灯从头顶滑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响,他也顾不上捡,“再这么下去,矿脉就得封了!我们这些矿工,除了挖晶啥也不会,封了矿,我们一家老小就得饿死!”
云渊走进矿道,指尖的神农尺泛着暖光,照亮周围的岩石。他伸手摸了摸矿壁,触感粗糙,没有往常灵晶特有的凉润,反而带着股细微的震动——像是有东西在岩石深处蠕动。“矿壁里有活物。”他的声音沉了些,暖光顺着矿壁渗进去,刚触到深处,就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在啃噬灵晶的本源,灵晶没了本源,自然会失去光泽,变得稀少。”
柳知意立刻从布包里拿出《造化青章》,矿灯的微光落在书页上,她的银纹缠上古卷,光丝顺着字迹快速游走:“找到了!是‘吸晶虫’!上古时期啃噬矿脉的虫类,身体细如发丝,银色,藏在岩石缝隙里,专吃灵晶的‘晶核’,还会在矿脉深处筑巢,巢里的‘虫涎’会腐蚀灵脉分支,让灵晶再也长不出来!”
“吸晶虫?”苏暮雨的阵纹展开,淡蓝色光带贴在矿壁上,光带触到深处时,突然剧烈颤动,“虫巢在矿脉最深处,靠近灵脉主干!我的阵法能感应到虫群的位置,却穿不透厚厚的岩石,强行打洞会让矿脉崩塌,连灵脉主干都会受损!”
司曜走到矿道分叉口,星辰灵力探进其中一条岔路,片刻后脸色凝重地回来:“虫涎已经开始腐蚀灵脉分支了,再拖三天,分支就会彻底断了,到时候这矿脉不仅长不出灵晶,还会变成‘死矿’,连周围的土地都会跟着贫瘠。”
老王急得直搓手,抓着云渊的胳膊不放:“云小哥,那可咋整啊?总不能看着矿脉废了吧?我们还指望它养活一家人呢!”
矿道里的矿工们也围了过来,有的手里还拿着挖矿的镐子,有的背着空空的矿篓,眼神里满是绝望:“对!云小哥,我们听你的!就算是跪着挖、熬夜守,我们也干!不能让吸晶虫毁了我们的活路!”
云渊看着矿工们粗糙的手——那上面满是老茧和伤口,是常年握镐子、碰矿石留下的痕迹,心里一阵发酸。他想起之前在坊市,矿工们用辛苦挖来的灵晶,换灵麦种、换药材,只为让家人能吃饱穿暖——这些平凡的坚守,才是青溟界最该守护的“生机”。他深吸一口气,指着矿道入口的空地支起:“大家帮我们在入口处搭个‘聚圣台’,用粗木搭架子,上面铺好干净的麻布;再找些反光的碎晶,放在聚圣台周围,帮轩辕镜聚光,让圣意能更好地穿透岩石;最后守在矿道入口,别让无关人靠近,矿脉随时可能震动,不安全。”
矿工们立刻行动起来,老王带着年轻矿工砍粗木,妇女们帮忙铺麻布,年纪大的矿工则在周围捡碎晶,矿道外顿时响起“叮叮当当”的砍木声、“沙沙”的铺布声,连之前压抑的气氛,都变得鲜活了些。
云渊、柳知意、苏暮雨和司曜站在聚圣台上,将神农尺、轩辕镜、伏羲琴按“三角”摆放。云渊先握住神农尺,暖金色的生机顺着木架淌进聚圣台,麻布上泛起层层金纹,像撒了层碎金;司曜拿起轩辕镜,将其对准矿道深处,周围的碎晶反射着矿灯的光,汇聚到镜面上,蓝光瞬间暴涨,像道利剑般射向矿壁;苏暮雨坐在伏羲琴前,指尖轻拨琴弦,清越的琴音像流水般漫过聚圣台,金纹与蓝光交织,矿壁上的岩石竟微微泛起了淡光。
“知意,念‘引晶咒’!”云渊的声音在琴音里回荡,生机持续注入聚圣台,他的额头渗出细汗——要让圣意穿透厚厚的岩石,精准找到虫巢,还不能伤了灵脉主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费力。
柳知意的银纹彻底展开,眉心的“守”字在蓝光里格外清晰,她双手合十,声音清亮:“守墟为引,圣意为刃,虫散晶生,脉续矿兴!”银纹的光丝像无数道银色细针,缠上轩辕镜的蓝光,顺着光束钻进矿壁。光丝触到吸晶虫时,虫群发出细微的尖叫,银色的虫身瞬间失去光泽,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在岩石缝隙里;光丝继续往下,缠上虫巢,虫涎被圣意快速净化,原本被腐蚀的灵脉分支,竟慢慢泛出淡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