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梦变卖道具的断裂点】
这天晚上,窗外月色正好,初秋的晚风带着一丝凉爽,轻轻拂动窗帘。
野比家小小的客厅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宁静与温馨。
电视里播放着大雄最爱看的节目,但他似乎并没太看进去,而是像只倦怠的小猫,整个人蜷缩在妈妈野比玉子的怀里。
玉子一只手揽着儿子依旧有些单薄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还带着些许剃发痕迹的后脑勺,眼神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怜爱。
她时不时低下头,用脸颊蹭蹭大雄的头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儿子真的回到了身边。
野比伸助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妻儿,脸上是如释重负的放松表情。他手里拿着报纸,但目光却常常越过报纸边缘,落在儿子和妻子身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而哆啦A梦,则盘腿坐在一旁,面前摆着一盘新买的铜锣烧。
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红豆沙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这熟悉的味道,此刻品尝起来,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甜美。
他一边吃,一边偷偷看着腻在妈妈怀里,偶尔因为动画片剧情而发出轻微笑声的大雄,圆圆的肚子里充满了安心的暖意。
那些变卖道具的空虚和痛苦,在看到大雄鲜活的笑容时,似乎也变得可以承受了。
只要大雄还在,只要这个家还在,未来总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伸助放下报纸,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这个时间,会是谁啊?”
他站起身,走向玄关。
玉子也下意识地将大雄往怀里又揽了拢,经历过之前的巨大变故,她对任何意外的打扰都带着一丝紧张。
伸助打开门,门外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只见骨川太太和小夫母子二人,正站在门口。
骨川太太一改往日精致高傲的模样,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局促和不安,手里提着好几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礼品袋,包装精美。
而她身边的小夫,也耷拉着脑袋,双手紧紧抓着自己上衣的衣角,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伸助。
“野比先生……”
骨川太太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猛地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清晰的悔意:
“非常抱歉!上次的事情,是我们太过分了!说了那些混账话,见死不救……我……我们真的是……太对不起你们了!”
她身旁的小夫也被母亲拉着,一起弯下腰,声音细若蚊蝇:
“对……对不起,伸助叔叔……对不起……”
伸助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场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屋内的玉子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尤其是骨川太太那句清晰的道歉,她的身体微微一僵,抚摸着大雄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
那段登门受辱的记忆,如同隐藏在伤疤下的刺,瞬间被触动,让她的脸色微微发白。
哆啦A梦也皱起了眉头,圆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吃了一半的铜锣烧。
他对这对母子可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骨川太太那些刻薄至极的话语,他至今记忆犹新。
“这个……骨川太太,你们这是……”
伸助回过神来,侧了侧身:
“先进来吧,站在门口不像话。”
骨川太太直起身,脸上带着羞愧的红晕,拉着小夫,有些拘谨地走进了野比家的客厅。
一进门,看到窝在玉子怀里,好奇地望过来的大雄,她的眼神更加复杂,愧疚中夹杂着震撼。
玉子看着走进来的母子俩,嘴唇抿了抿,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抱着大雄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骨川太太将手中大大小小的礼品袋放在茶几旁的空地上,再次对着野比夫妇,特别是对着玉子的方向,深深低下头:
“玉子,野比先生,还有大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难以弥补我们当时的冷漠和过错。这些礼物,根本算不上什么赔罪,只是……只是我们一点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她抬起头,眼神真诚地看着玉子,语气无比恳切:
“那天你们从我家里离开后,我心里其实一直……很不安。尤其是前几天,我听小夫说,大雄竟然……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我……我真是……”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似乎真的被某种情绪攫住。
“我一方面为你们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更是无地自容。想起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我……我简直不是人!玉子,请你……请你原谅我!真的非常对不起!”
小夫也鼓起勇气,往前挪了一小步,眼睛看着地面,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