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废弃的老轴承厂如同一个巨大的工业残骸,匍匐在黄昏的阴影里。
锈蚀的龙门吊、破碎的窗户、齐腰高的荒草,处处透着一股破败和危险的气息。
张所长、厨神和阿杰三人,借着杂草和废弃机械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地图上标记的三号仓库。
张所长虽然腿脚不便,但经验丰富,每一步都落在最稳固的位置,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厨神则紧握着他那把用顺了手的厚重锅铲,阿杰则紧张地跟在最后,手里攥着一根粗铁丝——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武器”。
“看,那边,三号仓库。”
张所长压低声音,指着前方一个墙体斑驳、铁门紧闭的大型库房。
库房门口,果然有两个穿着邋遢,嘴里叼着烟卷的男人蹲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掷着骰子,眼神却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
“就这俩歪瓜裂枣?”
厨神撇撇嘴,有些不屑,“阿爆那小子就是被这种货色耍得团团转,还把腿卡墙里了?”
张所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噤声。
他仔细观察着仓库周围的环境,以及那两个看守的状态。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看守身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传来一个模糊但急促的声音:“……点子扎手,可能摸过去了!风紧,扯呼!”
那两个看守脸色一变,猛地跳起来,也顾不上骰子了,其中一个对着对讲机喊了句:“明白!马上转移‘货’!”两人迅速拉开仓库铁门,钻了进去。
“他们要跑!”阿杰急道。
“跟上!注意隐蔽!”张所长当机立断。
三人立刻从藏身处冲出,向仓库包抄过去。张所长虽然尽力加快速度,但那条腿严重拖慢了他的步伐。厨神和阿杰本来可以更快,但担心张所长落单遇险,只能一边一个,几乎是架着他往前冲。
这组合跑起来姿势颇为怪异——厨神体型微胖,一手拿锅铲,一手搀着张所长;阿杰瘦小,努力撑着另一边;张所长则被两人半拖半架,那条不便的腿几乎离地,场面一度十分狼狈和搞笑,仿佛在表演一种奇特的三人竞走。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冲到仓库门口,里面已经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砰!”厨神一脚踹开虚掩的铁门,只见仓库深处,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正猛地倒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一个甩头,从仓库另一个出口窜了出去,扬起漫天灰尘!
“妈的!跑了!”
厨神气得把锅铲往地上一摔,当啷一声脆响。
阿杰不甘心地想追,但看着那面包车绝尘而去,又看看身边喘着粗气的张所长和厨神,只能懊恼地跺了跺脚。
张所长脸色铁青,推开搀扶他的两人,拄着拐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空荡荡的仓库。仓库里杂物堆积,但明显有刚刚匆忙撤离的痕迹,一些绑缚用的绳子和胶带散落在地上。
“搜!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张所长沉声道。
三人开始在偌大、昏暗且满是灰尘的仓库里搜寻起来。
厨神一边扒拉着杂物,一边骂骂咧咧:“这帮孙子,属兔子的?跑得真快!害老子白跑一趟,还摔了我的宝贝铲子!”他心疼地捡起锅铲,吹了吹上面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