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联系我在网络安全圈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个坐标更具体的信息。”星辰站起身，走到走廊尽头去打电话。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流逝。
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主刀医生满脸疲惫地走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白雪立刻冲上前，声音颤抖。
“手术还算顺利。”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谨慎，“两颗子弹都取出来了，一颗擦着肺叶边缘过去，造成了些挫伤和出血，另一颗伤到了脾脏，没办法只能切除了。
失血非常多，幸好送来得还算及时。”
白雪刚松了半口气，医生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提了起来：“但是，由于严重失血和休克，导致了大脑和重要器官有一定程度的缺血缺氧损伤。目前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需要送入IcU密切观察。能否醒来，以及醒来后恢复情况如何，还要看后续24-72小时的关键期。”
脾切除？
缺血缺氧性脑损伤？
这些术语像重锤一样砸在白雪心上。
她看着博士被推出来，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被迅速送往重症监护室，她只能隔着玻璃远远看着。
小机灵在凌晨时分赶到了医院，眼里布满血丝，带着一台厚重的笔记本电脑。
“有进展，但情况更复杂了。”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打开电脑给白雪和星辰看，“警方技术科和我联手追踪那个坐标和指令的源头。对方非常狡猾，使用了多重跳板和加密手段。”
屏幕上显示着错综复杂的网络路径图，最终指向一个虚拟私人网络（VpN）的节点。
“这个节点的注册信息和流量最终都指向海外，尤其是…”
小机灵敲了几下键盘，地图缩放，光标落在一个东亚的岛国上，“这里。一个以网络宽松和黑客活动频繁而着称的地方。”
“是黑夫人的残余势力吗？”白雪立刻联想到。
“不像。”
小机灵摇头道：“黑夫人的风格更直接，倾向于物理掌控和生物技术。这种纯网络指令、远程操控、事后清理门户的风格，更像是专业的国际黑客组织，或者某些见不得光的私人军事承包商、情报机构的作风。他们可能只是被雇佣的‘清洁工’。”
他调出那条指令的深层分析：“‘激活备用方案’，这意味着他们早有预案。而‘清理门户’——这可能是指彻底销毁所有与菲拉斯博士及其实验相关的痕迹，也包括知情者。”他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菲拉斯知道真相后崩溃，对他们而言可能就意味着失去了利用价值，变成了需要被清除的隐患。而我们知道得太多，同样也是目标。”
一股寒意顺着白雪的脊椎爬升。
敌人从一个偏执疯狂的复仇者，变成了隐藏在境外网络迷雾中的、冷酷无情的未知组织。
这不再是个人恩怨，而是卷入了一场更深、更黑暗的旋涡。
“警方那边怎么说？”
“国际协查程序已经启动，但你知道的，跨国追踪这种网络幽灵，困难重重，耗时漫长。而且对方一旦警觉，很可能会切断所有线索，潜入更深。”小机灵的语气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