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展日当天,整个救助站忙成一团。
阿爆负责挂画,厨神准备开幕茶点,小机灵和星辰搭建数字展览系统,连阿杰都被派去维持展览的秩序。
腼腆男躲在画室不敢出门。
白雪找到他时,他正对着一幅画发呆——画上是七兄弟和小雪初到木屋那夜的场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惶惑与希望。
“该亮相了,大画家。”
白雪递过一套新西装,“博士特意买的,说不能输给那些艺术评论家。”
开幕式来了许多人。
有拄着拐杖的老艺术家,有抱着孩子的年轻父母,甚至还有两个曾经被拐、如今已成年的青年。腼腆男被围在人群中央,脸红得快要滴血。
“这幅《晨光》愿意出售吗?”一位画廊主指着画中小雪在实验室的背影”
腼腆男突然抢过画框抱在怀里,用力摇头。
博士及时解围道:“这批作品只展览不出售。但复制品收入会全部捐赠。”
高潮出现在展览尾声。
小机灵突然切断灯光,星辰启动投影装置。墙上浮现出动态画作——孩子们的笑脸与草药生长过程交织,拳击手套击碎黑暗,代码流汇成星河。最后定格在所有人合影上,照片右下角有个淡淡的签名:白默与白雪,联合创作。
掌声雷动时,白雪在人群后发现了惊喜嘉宾——专利局的评审员正扶着一位白发老人站在《重生》系列前。老人是林国栋当年的导师,如今已九十高龄。
老人指着画中林国栋的虚拟肖像,“要是知道女儿成了这个样子,准会笑得从轮椅上跳起来。”
夜幕降临时,宾客渐散。
腼腆男独自站在空旷的展厅里,仰头望着自己的画作。月光透过窗户,为那些色彩斑斓的画面披上银纱。
白雪拿着两杯热可可走来,发现他正对《木屋初雪》流泪。
画上是他们相遇的第一个冬天,窗内暖光融融,窗外雪花纷飞。
白雪递过杯子说道:“知道吗?今天有十七个救助站要求引进艺术课程。”
腼腆男擦掉眼泪,突然快步走向储物间。他搬出那叠“黑暗时期”的画作,一幅幅挂在最后一面墙上。灰暗的色调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沉重,却与周围的明亮形成奇妙对话。
“这样才对,完整的故事才最有力量。”博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最终,展览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画展的最后一天,星光之家迎来了一场特别的闭幕式。
腼腆男站在展厅中央,孩子们像小鸟般簇拥着他,每人都举着自己最满意的画作。
小玲的画被装裱在最显眼的位置——那幅《我的家》用草药颜料绘制,甘菊黄的屋顶下,一群小小的人影手拉手围着穿白大褂的女孩。
“现在请我们的小艺术家们讲解创作理念!”开心果拿着胡萝卜当话筒,蹲在孩子堆里采访。
小凯指着自己的抽象画:“这是阿爆叔叔打拳时的风声!”
“那这团紫色呢?”开心果憋着笑问。
“是博士叔叔煮炸的试管!”孩子们笑倒一片。
腼腆男悄悄退到角落,嘴角扬起罕见的弧度。
画展结束后,艺术课成了固定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