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子的目标不是阿杰。”白雪拉开车门。
“他要的是我。
引擎轰鸣声中，车辆冲出停车场，向北山疾驰而去。后视镜里，医院的红灯渐渐远去，像一滴血溶于夜色。
北山福利院的铁栅栏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博士将车停在距离大门两百米外的树林里，引擎熄灭后，只剩下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车内的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盯着那座三层的老旧建筑——几扇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太安静了。”星辰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边缘。
“像是等着我们进去。
白雪打开手机，再次确认那张彩信——被绑在椅子上的红裙女孩，背景的教室窗户能看到一棵歪脖子松树。她抬头扫视福利院的建筑布局，很快在三楼右侧发现了那扇对应的窗户。
“那里。”她指向三楼。
“黑王子在等我们。”
“这太明显了。”厨神皱眉道。
“他完全可以埋伏在暗处，为什么非要暴露位置？”
“因为他要玩游戏。”白雪的声音比她自己预想的还要冷静。
“他想看我亲自走进他埋伏的陷阱。”
博士检查了随身携带的医疗包，取出一支肾上腺素和几支针剂：“黑王子擅长心理战，他会在我们最松懈的时候出手。”
白雪迅速做出决定，“分两组，博士、厨神和星辰从后门进去，寻找其他可能被关押的孩子。我和开心果、小机灵走正门，吸引注意力。”
“等等。”
小机灵突然打断，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福利院的监控系统被人为关闭了，但我在附近找到一个活跃的信号源——是警方专用的通讯频道！”
白雪心头顿时一紧：“难道警察已经在这里了？”
“不，只有一辆车，停在福利院西侧。”小机灵放大卫星图像。
“看这个车牌，像是李队长的车！”
阿爆留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白雪接通，按下免提。
“惊喜吗？”黑王子的声音带着戏谑。
“我猜你们刚到。李队长已经先一步去接小雨了，不过…”
他故意拖长音调，“他可能带不走活人。”
电话突然挂断。
白雪的血液瞬间冻结。
“快！”她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福利院的大门虚掩着，锁芯被人用暴力破坏。白雪轻轻推开门，腐朽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大厅里堆满积灰的捐赠物资，墙上的儿童画已经褪色，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
开心果打头阵，手里握着一根从车上拆下来的金属管。小机灵跟在后面，平板电脑的蓝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白雪走在最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建筑都能听见。
二楼走廊尽头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三人交换眼神，迅速向声源移动。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缝下渗出一线暗红。
白雪的手刚碰到门把，就听到了李队长的声音——不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官腔，而是带着恐惧的颤抖：“你疯了！黑夫人答应过的。”
“母亲答应的事，与我无关。”黑王子的声音冰冷道。
白雪轻轻推开门缝。
眼前的景象让她心生恐惧——李队长跪在地上，额头抵着一把枪。黑王子背对着门口，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如同一道剪影。而在房间角落，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正惊恐地睁大眼睛。
那不是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