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待着！”老刘恶狠狠地警告，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黑暗再次笼罩下来，只有车厢缝隙透进的几缕光线让林小雪勉强能看清阿杰的轮廓。
车子发动了，颠簸着驶上崎岖的道路。
“你的头在流血。”
林小雪小声说，努力挪动被绑住的手，想帮阿杰擦血。
阿杰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认驾驶室的人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才压低声音说：
“没关系，只是皮外伤。”
林雪这才注意到阿杰的眼睛在黑暗中出奇地亮，像是两颗倔强的星星。
他的颧骨很高，嘴角有一道白色的疤痕，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成许多。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带走我们？”
林小雪的声音颤抖着。
“那个穿黑裙子的阿姨是谁？”
“她叫黑夫人。”
阿杰的声音更低了。
“是这帮人的头儿。听说她背后有大人物撑腰，警察里都有她的人。”
他顿了顿，“被她特别点名的小孩通常不会再出现了。”
林小雪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不出现是什么意思？”
阿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在这里两年了，见过十几个像你这样的孩子被带走的，没有一个回来过。”
车子突然急转弯，林小雪失去平衡，倒在阿杰身上。
阿杰趁机在她耳边飞快地说：“别怕，我会想办法。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先保住命。”
林小雪想问他想什么办法，但阿杰已经坐直身体，做出顺从的姿态。几秒钟后，车厢后窗的小窗被拉开，李冬梅阴冷的目光扫了进来。
“都老实点。”
她警告道。
“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小窗又关上了。
林小雪这才注意到车厢地板上有些奇怪的褐色污渍，像干涸的血迹。她不敢想象之前这里运送过什么。
“阿杰。”
她鼓起勇气小声问。
“你刚才说会想办法是什么意思？”
阿杰警惕地看了眼小窗，确认没人监听，才说：“我一直在计划逃跑。地下室里那个通风口，我试过三次，但都失败了。”
他苦笑一声，“每次被抓回来都是一顿毒打。”
“为什么还要试？”
“因为我妹妹小雨还在他们手里。”
阿杰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那个脏辫女孩其实是我的妹妹，只要我听话，他们就不会伤害她。”
林小雪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阿杰会保护她：“我长得像你妹妹？”
阿杰点点头：“特别是眼睛。小雨今年十岁了。”
他的声音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