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就说东厂和摩罗教勾结,这就是铁证!”
苏月轻抚着棉纸边缘,轻声道:
“这字迹晕染处有药味,苏州掌柜怕是中了毒,咱们得想办法救他。”
沈富贵早已唤来心腹:
“备快马去苏州,告诉王掌柜,就说‘账算清了,欠的茶钱用新茶抵’......他知道是接他走的意思。”
心腹领命欲走,却被林星回叫住:
“带上这个。”
他解下腰间月纹玉坠。
“羲和谷的信物,遇事可去北离边境找羲和谷分舵。”
暮色渐浓时,账房里已堆起五卷解码后的密信。
沈富贵扒拉着算盘,算珠声清脆:
“加上苏州的十万两,东厂半年走私盐铁赚了近三十万两,还挪用军饷五十万两给摩罗教炼蛊。”
他突然一拍大腿。
“对了!九叶重楼我让人从码头暗线取回来了,苏月妹妹快看看够不够解林道爷的碧鳞蛊?”
苏月打开锦盒,三片带着冰湖寒气的叶片躺在丝绒上,她用玉峰针轻轻挑开叶片脉络:
“够了,今晚就能炼药。”
“只是这药需用月华草做药引,得尽快想办法去羲和谷取。”
林星回灌了口酒,笑道:
“无妨,道爷记得羲和谷谷主欠我娘人情,等过了扬州这关,咱们亲自去取。”
突然,前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伴随着嘶哑的呼喊:
“少东家!不好了!”
众人冲出去,只见扬州分号的赵掌柜被两个伙计搀扶着,胸口渗血,官服碎片挂在腰间:
“魏千户......魏千户带着缇骑查了西城所有笔墨庄,说要‘核对军饷账目’,还问起万宝行的货船!”
沈富贵脸色瞬间惨白,却还是强撑着抓起算盘令牌:
“快!把账册都搬到密室,锁死机关!”
叶凌霄长剑已然出鞘,星河长明剑在暮色中泛着荧光:
“小爷去后院备马,要是缇骑敢闯,就尝尝叶家剑法的厉害!”
萧月落突然拽住林星回的衣袖,眼底闪过一丝焦急,却还是笑着说:
“我去联络巧手帮和金沙帮,让他们在城外接应。”
“你可得看好沈胖子,别让他吓破胆。”
林星回捏了捏她的手,葫芦在掌心转了个圈:
“放心,道爷和三清戟在,保准没人能伤着他。”
苏月已将九叶重楼和药鼎搬进密室,回头看见林星回正将账册塞进铁柜:
“星回哥,这是解毒的预制药丸,你和叶公子各带三粒,防着缇骑的腐骨爪。”
林星回接过瓷瓶,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
“辛苦你了,苏月妹妹。”
沈富贵正指挥伙计在院子里摆拒马,看见林星回出来,突然咧嘴笑了:
“我爹说过,越是危急越要沉住气。”
“万宝行的家底厚,就算缇骑围了扬州,咱们也能撑上十天半月!”
林星回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清戟在暮色中亮起微光:
“无量你个天尊!道爷要的不是撑着,是等会儿让魏千户知道,万宝行的门,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
远处已传来马蹄声,夹杂着东厂缇骑特有的铜铃响。
萧月落跃上墙头,红衣在晚风里猎猎作响:
“他们来了!大约五十人,带了弩箭!”
叶凌霄将星河长明剑横在胸前,星芒流转:
“小爷守前门!”
沈富贵也抄起墙角的烈火焚天刀,刀身赤红如火:
“我守侧门!最不缺钱的人,命也最硬!”
林星回拎起三清戟,戟尖指向越来越近的火把,朗声道:
“道爷守密室!谁敢动账册,先问问这杆戟答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