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被许心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一脚,把后面的自夸给憋了回去。
秦望山仿佛没看见这小动作,注意力全在瓶子上,他再次捧起瓶子,对着光仔细看瓶内的痕迹,问道:“许小友,这内壁的修补痕迹……”
“用的是无色透明的环氧树脂,固化后硬度足够,稳定性也好。从内部看,只有极轻微的一点胶痕,不影响观感,更不影响结构。”许心解释道。
“嗯,稳妥。”秦望山点头,“修复之道,首重‘延年’,其次才是‘美观’。许师傅深得其中三昧。”
两人就着修复的细节又聊了几句,从清中期仿古瓷的釉料特点,谈到官窑与民窑精仿的细微差别,言语间皆是行话术语,专业而默契。
王天河听得半懂不懂,抓耳挠腮,好不容易等两人对话稍歇,赶紧又凑上来:“秦老爷子,东西满意吧?我就说心哥出手,必属精品!您这瓶子经他这么一修,妥妥的再传个几百年没问题!”
秦望山被王天河逗乐了,呵呵一笑:“满意,非常满意。许师傅手艺精湛,收费也公道。”
他说着,从内袋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比约定的数额略厚一些,轻轻放在柜台上,“一点心意,许小友务必收下。”
许心也没推辞,用手一掂量,便知多了,笑道:“秦老先生,这多了。”
“应该的,手艺值这个价。”秦望山态度坚决,“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许小友。”
“您太客气了。”许心将信封收起,“随时欢迎。”
秦望山小心地将天球瓶用软布包裹好,放入带来的皮箱内衬中,固定妥当。
一切收拾停当,他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而是沉吟了一下,看向许心,状似随意地问道
“许小友,最近圈里不太平,听说前几天西边有个私拍会,出了不少‘好’东西?”
许心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哦?是么?我这小店消息闭塞,倒是没听说。怎么,秦老先生也感兴趣?”
秦望山目光深邃,笑了笑:“人老了,凑不动热闹了。只是听说有些生面孔的东西流出来,水有点浑。许小友年轻有为,眼力又毒,往后遇到什么稀奇玩意儿,或是……听到什么关于老物件的新鲜消息,不妨交流交流。”
他话里有话,却点到即止。
说完,也不等许心回答,便拎起皮箱,拱手道:“许小友,小王,那我就先告辞了。”
“您慢走。”许心和王天河将秦望山送到门口。
王天河挠挠头:“心哥,这秦老头说话怎么云山雾罩的?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小说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许心没好气的朝王天河说
“对了,天河,你手上有多少能动的闲钱?”